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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咬了口,入口沒過一息,血仙就將餅吐了出來。
「難以入口。」
血仙將剩下的油餅扔給遁地虎,毛茸茸的土鼠接過油餅,小小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嘴邊兩撇小鬍子隨著咀嚼上下擺動。
還不住的道:「謝謝大人。」
先前捲住遁地虎的枝條舒展,又將它重新蜷起,遁地虎手疾眼快,連忙撿起油紙上剩下的餅。
旁邊倒地的侍衛手上也攥著吃到一半的餅,遁地虎掰開他的手,將油餅薅了出來,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眼睛還不住的來回打量。
若是可以,血仙不太喜歡吃人。
她初有精魂時,一片混沌,唯有進食這唯一的欲望。因長在亂葬崗,她沒少吸食人類血肉。
但人與飛鳥走獸相比,有一點不好,就是他們穿衣裳。
像頭髮、指甲、動物的皮毛,雖然不好吃,但勉強可入口。
衣服更不好吃,比油餅還難以入口。
就連她沒開靈智的時候都知道,儘量把人的衣服扒了再吃。
血仙掃了眼地上躺著的侍衛們,當她看見他們身上繁瑣的服飾與佩劍,她就倒盡了胃口。
如今想著他們剛吃完那沒甚滋味的油餅,她的食慾徹底沒了。
衣擺微微抖動,水紅色的外袍下伸出了幾條粗壯的樹枝。
樹枝在火堆上用力的抽打,火遇木,本應該燃燒的更旺,但地荷花的樹幹中蘊含著濃濃的血氣,若輕撫樹幹,會發現它略微潮濕。
燃燒著的火苗眨眼間就被撲滅了。
接著,樹幹將散落在地上的侍衛們一卷,扔到了樹林中。
熄滅的火堆被樹枝抽到了官道上,以防火星再燃燒起來。
雖然血仙是只樹精,但她不怕火,可其他沒什麼本領的草樹花苗怕極了這個跳動的東西。
樹枝收回時,地面上的嫩草似是為了表達感謝,輕柔的拂過她血腥之氣濃郁的樹枝。
血仙動作微頓,掃了眼地面上的嫩草,卷著大快朵頤的遁地虎,走回了官道。
這外面的草木,比將軍府里的要聰明許多。
她哪裡知道,將軍府里那些花花草草,在她眼皮子底下過活,就怕搶了地荷花的風頭,一株株猶如假花一般,毫無生氣。
牡丹不敢開得太艷,天天少喝水,花期沒開滿就早早自盡。
水仙花不敢太高潔,得空便往泥里鑽,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從地底鑽出來的番薯……
在血仙眼裡,將軍府的花草都不太有靈性。
遁地虎吃了個肚滾圓,適應了血仙的步速後,他竟有點昏昏欲睡。
「你可知這人世間是怎麼成親的?」聽到血仙的問話,遁地虎的瞌睡立馬就跑沒了。
「成親?」
「除了要穿紅衣,還要做何事?」
血仙對於成親的認知全部來源於戲台子,戲中公子小姐結親時,均會換上一身紅,新娘子頭頂紅綢,隨著那新郎進了屋。
房門一關,台上的「房間」里,蠟燭就滅了。
台下的女眷們用手帕遮著臉,羞答答的捂著嘴,竊竊的偷笑。
血仙也學著捂嘴,不知她們在笑什麼,如今她就是變成了人形,也不知她們在笑什麼。
女眷們生動的表情她卻記得,看起來真真有趣。
戲台子上只能表現個大概,基本省略了迎親、抬轎、踢轎門,拜天地,進洞房就算是表演的升華了。
遁地虎雖不通人間事,但他有七個老婆,總歸是知道怎麼回事。
「還要洞房。」
遁地虎坦蕩蕩的說道,他們這些妖精,沒人間那些羞恥之心。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