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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也说:“个体之于其类,就像树之一叶。”布鲁诺说:“以宇宙为一体的‘知’即等于上天好生之‘仁’。”从这些说法中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大智即大仁,大爱即大理。与我们上述的观点是一致的。
黑格尔从人的精神生活的发展过程对上述问题作了说明。他说人的精神生活发展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自然存在”,人“作为自然的人”,其性本恶,与禽兽无异。第二阶段是“超出自然存在”,“达到人与自然分离”,在这个阶段里,人有了精神性,与自然区别开来,由“自然存在”成为“自我意识的存在”。但在这个阶段中,人只顾追求一己的私欲或殊相而离开了“共体”,成为个体的人,这就使人陷入了罪恶,因此,人不能停滞在这个“有限的”、“分裂的阶段”,而应该进展到第三阶段。第三阶段超出小我的个别性而达到与普遍性的统一,也就是达到我们所说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使天人结合为一的就是“爱”。所以费尔巴哈说:“爱既是尘世之物,也是天国之物”,爱把“尘世”和“天国”结合为一。也就是“爱把有限的事物提升为无限的事物”。《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第三卷第4页。这提高的过程即爱的扩大的过程,也就是推己及人的过程。这个“推”字最要紧,有无理性全在能否推己及人。朱熹作比喻说:“仁者如水。有一杯水,有一溪水,有一江水,圣人便是大海水。”转引自《中国人性论史》台湾商务印书馆版第98页。这是说仁没有界限,只有在无限地推展中才能深切地把握。这是从“推”的广度说的,还有从“推”的深度,也就是从推的心理内涵说的。如程伊川说,“公即是仁之理,不可将公便唤作仁,公而以人体之故为仁。”体便是体贴,体贴即推己及人,对人有一种痛痒相关之情。所以仁不是空洞的概念,不是苍白的理,而是具体的、活泼的情。程明道说:“医言手足麻痹,谓之不仁。此言最善名状。”谭嗣同在《仁学》中也发挥此意:“医家谓麻木痿痹为不仁。不仁则一身如异域,是仁必异域如一身”,“是故仁不仁之辨,于其通与塞;……通者,如电线四达,无远弗届,异域如一身也。”熊十力阐发说:“古之遗诫曰:麻木不仁。麻木者,由于无智,不能于一身以外,体察同类之疾苦也。体察本是智,而足以引发情,令其生动。”《*篇》第37页。他是将智和仁统一起来看的。
从心理学观点看,同情心或推己及人全靠想象,借助想象同情地再现别人的精神状态,尤其是别人的感情状态。所以“经验之狭隘者,智力及想象之不活泼者,其同情之范围亦隘。由历史之所示,则知同情始于小范围,而渐扩于大范围者也。各小范围(家族、国家等)皆与大范围相关系,其终遂及于一切之生物及自然之全体。”王国维译:《心理学概论》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213页。雪莱早就说过:“要做一个至善的人,必须有深刻而周密的想象力,他必须设身于旁人和众人的地位上,必须把同胞的苦乐当做自己的苦乐,想象是实现道德上的善的伟大工具。”《为诗辩护》。想象是使感情升华的伟大力量。想象激发人情,这是人类重大的自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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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创作总根于爱”(1)
最好的艺术作品总是那些宏扬人性美和人情美的作品。艺术家最能够爱人,最富有同情心。他们总是以爱的眼光去看,去听,去感受体验,去抒写。许多作家都这样表白过:
鲁迅说:“创作总根于爱。”
闻一多说:“诗人的主要天赋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
巴金说他的写作是出于爱:“爱祖国、爱人民、爱真理、爱正义。”《回忆与探索》第284—285页。他一再披肝沥胆地表示:“我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我不愿空着双手离开人世。我要写,我绝不停止我的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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