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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你该懂我的意思,你这朵花未到开败的时候,你需要水。你心里想不要,可你的身子要了,想不想的都由不得你了。心碧心碧,人的魂儿和肉儿有时候偏就走不到一条路上呢,它们会相骂,会打架,会你死我活,誓不两立。弄到最后总是魂儿认输,因为魂儿离不开肉,它要附在了肉上才有活路。”
心碧灰白了脸,勉强笑着:“是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今番倒偏要试试,是我的魂儿说了算,还是我的肉儿说了算。”
薛暮紫跟着变了脸色:“心碧,你又是何苦!”
心碧一字一句说:“我是四个女儿的娘,我这个娘要做得像娘的样子。”
心碧说着,站起来。她站得有点急迫,头微微发晕,身子跟着晃了几晃。薛暮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因为慌忙,他的一只手竟托在她腰腹之间。霎时,心碧哆嗦了一下,只觉到一股巨大的潮水呼啦啦地从全身各处向腰腹奔涌,搅成一团旋涡,神奇地将那手死死吸住。被手掌遮盖的皮肤随之像被微红的炭火烘烤着,热热的,暖暖的,舒适得令她要张口呻吟,要流出喜泪。她回头去看薛暮紫的眼睛,从那眼中她同样看到了惊战、狂喜、呻吟、哀求和惶然。她抬起自己的手,覆盖在腰腹间那只男人的手上,停留片刻,轻声说:“薛先生,放了吧。”
走出几步,才听薛暮紫在后面说:“你的药,我会熬好了叫绯云送去。”
心碧不敢回头,只在嘴里嗯了一声。
过了几天,又是逢七,吃完中饭心锦就叫上桂子到定慧寺烧香去了。
心碧夜里没睡好,此时想趁无人时补个中觉,却又身子燥热睡不着,躺在床上假寐。一会儿,她听见门响,抬了头从窗户里往外一看,薛暮紫两手端个紫砂药罐小小心心走了进来。
“天天叫绯云送药已经不过意了,怎么还劳你自己送来?”心碧赶快下床迎到门口。
薛暮紫把药罐放在茶几上,抬头笑笑:“吃这几剂药,也不知道有点效用没有?不放心,来看看。”
心碧说:“冷汗倒不大出了,胃里也不那么饱胀,就是夜里睡觉不好。再就是经水还不来。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吧?”
薛暮紫说:“这才几天工夫?总要调养个把月才能算数。”说着找一个泡茶的盖碗把药汁倒下来,递给心碧:“趁热喝。”
心碧也没有细看,伸手接过去,闭住眼睛咕咚咕咚几口喝了,说一声:“好苦的药。”
薛暮紫答:“良药苦口。”
两个人一个在床边,一个在窗口沙发上,相对着坐了,说些市面上金价米价和孩子们上学的闲话。薛暮紫两手平放在沙发的左右把手上,手指修长,皮色黄中透白,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右手的指尖并且不住地、习惯性地在沙发把手上摩挲和移动,像是那把手上也有脉搏在跳,他下意识地要去把握和体会。心碧穿的是一件薄薄的、宽大的碎花泡泡纱旗袍,上身依习惯在床边坐得笔挺,两腿垂直地并拢,脚上是一双家居皮质拖鞋。因为刚刚躺过一会儿,她头上的发髻微见松散,两边耳旁都有些发丝飘拂着,随着说话时头部的摆动和口唇间喷出的气息,发丝轻微地跳动,无形中就漾出一派女性柔曼的韵味。
心碧坐不多会儿,只觉浑身热烘烘的,手脚发烫,口干舌燥。薛暮紫倒是个有眼色的,见状忙从茶几上的白瓷壶中倒出一盅凉茶,捧着递给心碧。心碧双手接了,仰头一气喝得干干,复又奇怪地问薛暮紫:“你没有觉得今天很热?”
薛暮紫笑道:“立秋有半个月了,纵是热也热不到哪里。”
心碧想了想,自语说:“怕是这药性暖,喝下去发散得快。”
这话才说完,体内的热力又加剧了几分,血脉一根根的都膨胀开来一样,血在其中哗哗地流动得像暴雨过后的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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