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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兩天,顧詩筠才想起來營地里的某頂帳篷里還住著一個呢。
她眼一瞥,若有所思:「我去一趟。」
到了落星洲的帳篷,那年輕的小男人正讓護士長端茶送水。
宋艷爽年紀大了,滿臉疲憊不說,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但面對股東的兒子,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顧詩筠走過去,隨便找了個理由讓宋艷爽先離開,然後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傷勢。
年輕人,恢復力確實強。
待宋艷爽走遠,她冷冷道:「落星洲,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熊?護士長的歲數當你媽都綽綽有餘。」
落星洲吊兒郎當地抬眼看她,說道:「我是熊孩子,但我至少是個知法守法的熊孩子。」
顧詩筠冷嗤,反問他:「你知法守法?」
落星洲不以為意地挑起唇角,「那當然,我熊歸熊,但我不會像別人一樣處心積慮地破壞軍婚。」
聽得這話,顧詩筠不覺愣錯,半晌才問道:「……誰處心積慮破壞軍婚?」
落星洲朝帳篷帘子瞥了瞥,確認嚴實了,才抱著胳膊訕笑道:「那個程隊長,他對你,可不是一般二般地熱情。」
顧詩筠一聽,無語透頂地上掀了個白眼。
她還以為什麼事,搞了半天就這?
她朝他腦袋上彈了一下,「你這孩子,成天在這亂七八糟地想什麼?人家有老婆了好不好?」
落星洲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有老婆又怎樣?不影響他覬覦別的女人啊。」
本來嘛,顧詩筠長得就漂亮。
世和醫院的院花名不虛傳。
誰見了都會傾心喜歡,不差零零星星一兩個,更不缺源源不斷前赴後繼。
顧詩筠無奈地聳肩,不想與他多說,「我跟他也就認識幾天,半毛錢關係沒有,還沒跟你認識時間長呢。」
她將床頭的水遞過來,「瞎想什麼呢,快,多喝水,好得快!」
這話聽起來簡潔利落,幾乎是不假思索,眼眸里更是透著清澈見底的坦坦蕩蕩。
落星洲腦子頓時嗡嗡作響。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自己當時腦袋發懵、看錯了?
想了想,
哎,拉倒。
他怏怏「噢」了一聲,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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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顧詩筠做完今天最後一台手術,才從房車手術室里緩緩走出來。
她疲憊困極,眼皮都快要打架,但還是硬撐著去洗了一把臉。
古圭拉水資源非常豐富,而且這裡大多都是直接取用冰川雪水,冷得刺骨,一下子就能讓人精神起來。
「我數紗布的時候,兩眼都在冒金星。」
蔣喬稀里糊塗地走過來,也擦了一把臉。
她緩了緩,突然問道:「剛才我數的是 23塊吧?」
顧詩筠將臉頰的水擦乾淨,「我確定是 23,我也數了一遍。」
她把毛巾放在盆里,忽地腦袋一陣眩暈,眼前遽然黑了一下,幾乎都快站不住腳。
蔣喬趕緊扶住她,「顧醫生?顧醫生?你還好吧?」
顧詩筠闔了闔眼,估計自己也是累得不行,眼皮都在打架了,她用力揉了揉眉骨,說道:「我沒事,你趕緊去睡覺吧,明天早上王醫生不是還有一台手術要上?」
蔣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睏倦地點點頭,轉身就朝生活區帳篷走去。
待她走後,顧詩筠將自己的襪子和內衣洗了洗,正準備回去,抬眼就看見程贇也往這邊走來。
夜晚的風,帶著沁骨的涼意。
二人目光猝然相接,像是煙花綻放般滿含炫目的暖意,又轉瞬之間凋零不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