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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寧翻身上馬,揮起馬鞭高呼一聲,那匹駿馬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她在心中默念道:乘風哥,我來了。
☆、傻將軍
三月初還是早春,天氣還有些寒冷,現在又是早上,寒風仍舊有些料峭,風颳在臉頰上,像刀割一樣生疼。
李天寧卻顧不得這些,雙手緊緊抓著韁繩,策馬奔馳在初春的冷風裡,心中半是焦急,半是期待。
現在是延和五年的春天,若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此時的許乘風還活得好好兒的,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剛剛隨著父兄出征歸來,立下奇功。
若是他還活著,現在也該是名動天下的大將軍了。
李天寧騎在馬上,長嘆一聲,心頭一時間湧上些許愧疚,不過隨即她又振作起來,心道這世間沒有如果,只有眼前。
上一世,許乘風用他的命換來了自己的安穩人生,那麼這一世,就讓自己去護他一世周全吧。
李天寧收了收韁繩,讓身下的快馬速度慢些,別驚擾了周圍的百姓。
她握著韁繩,任由快馬緩步行在路上,心想現在時辰還早,照著許家的規矩,許乘風應該已經在演武場上晨練了。
許家是將門,男子世代從軍,從許乘風的爺爺許昭開始,便是景朝皇室所仰仗的大將,現在許家的府邸也是先皇所賜,就位於京城中,建得高大氣派,離皇宮並不遠,不一會兒,李天寧便到了許府。
李天寧站在許府的大門外,看著門口先帝御賜的灑金匾額,只覺得恍如隔世。
上一世,許乘風為了救她而死,李天寧心中有愧,明里暗裡也對許家有著諸多照拂,可她卻從未再踏進許府半步過。
那個許乘風長大的地方,處處都留有他的身影,李天寧不敢進去,生怕自己觸景生情。
李天寧微微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情,這才伸手叩響了許府的大門。
&ldo;來了,來了,什麼人吶?&rdo;裡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隨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打開了大門,從門縫裡露出了一個腦袋。
一見是李天寧,這許府看門的老伯趕緊跪下,向她問安:&ldo;給長公主請安。&rdo;
&ldo;福伯,快請起。&rdo;李天寧趕緊扶起福伯,推開門就踏了進去,口中問道,&ldo;乘風哥呢?可是在演武場上?&rdo;
此言一出,福伯面露難色,看著李天寧欲言又止。
福伯早得到了許將軍的命令,說是這幾天府上不見客,若是有什麼人上門就趕緊把他打發走。起因便是前日三少爺從郊外回來的路上,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撞傷了後腦勺,當場就不省人事昏死過去,等他醒過來後就突然染上了瘋病,不認得人也就算了,還痴痴傻傻的,仿佛一個五歲小兒一般。
可眼前這女子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金尊玉貴的敬安長公主,又自幼和三少爺交好,他一個守門房的,哪兒攔得住她啊?
福伯望著李天寧,支吾了一會兒,見她已經走進幾步,還是上前攔到李天寧面前,遲疑著開口:&ldo;長公主,您還是先回去吧,三少爺他……他病了。&rdo;
&ldo;病了?&rdo;李天寧震驚地重複一遍,眼珠一轉,便直接繞開福伯向里跑去。
許乘風自幼習武,身子又一向硬朗,在李天寧的印象中,他似乎連風寒都未曾染過,少數幾次臥床不起,那還是因為受了外傷,乍一下聽見他臥病在床,李天寧一下就有些慌了神。
福伯&ldo;哎呀&rdo;一聲,懊惱地跺了跺腳,暗道不好,便趕緊合上許府大門,進去通報將軍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