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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參見王！&rdo;

阿布是仙族，又是狐族太子，本可以不跪。但我看他膝蓋打彎，顯然很想跪。

遺憾，沒能看見阿布跪下！

咱王一擺手，讓大家都平身了。隨後上前兩步，站下，翹起拇指指了指身後，大方道：&ldo;給你們送來了，用完了自己放回寶閣。噢，對了，&rdo;王出門前停了停，回頭望著阿布懶洋洋囑咐，&ldo;若敢濫用，亂了古往今來的秩序，唯你全族是問！&rdo;

聞此言，阿布撲通一下，終於跪在了地上。

（3）

真高興溫涼不用繼續留在人間做一件玩物。

可惜，她終究沒有搬進我的窩棚來。也沒有接受其他朋友的邀請住到各家去，更完全不理睬阿布要把她擺在自己老爹博古架上的提議。她一個人，帶著三千鏡去了界山神宮，從此和那面鏡子一起，留在了妖王的寶閣里。

當然，只是原身而已。

&ldo;是王要求的嗎？&rdo;我好奇問過溫涼。她卻搖搖頭，煮著得意的果茶，在氤氳的蒸氣里淺淺笑著：&ldo;我想留在那裡。&rdo;

我覺得回來安定下來後的溫涼比以前愛笑了，儘管她說起話來還是如常犀利。起初我以為是喜悅，因為終於不再居無定所在凡間漂泊，但現在我覺得不止如此。那是篤定，還有，希望。

&ldo;阿布說得不對，除了天與地，妖怪也是永恆的。不是說我們的生命，而是妖怪這種形態，我們成為妖怪的可能性，這些都跟神仙們一樣，是永恆的。妖怪這個名詞，永遠不會消失。所以界山也好，還有那座守護妖怪們千萬年的神宮，都將永遠矗立在那個地方。我回家來了，肉肉，真的回家了。&rdo;

我垂頭想了想，拖著小竹凳一點一點挪去溫涼身邊，坐得離她近一些，再近些。

她好笑地看著我一步一挪，問我：&ldo;幹嘛呀？&rdo;

&ldo;回家呀！&rdo;我終於貼在了溫涼手邊，仰起臉來笑給她看，&ldo;溫涼，我從那個剛剛坐的地方回到你身邊了。以後我會從更遠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回來，你也還是在這裡的，對不對？有了家，就得有家人吶！你當肉肉的家人好不好？&rdo;

溫涼愕了一下，笑容旋即綻開，越來越大，越來越美。我們頭碰頭，肩靠肩，聽見她說：&ldo;傻肉肉，我們早就是一家人啦！&rdo;

家人，這個詞真棒！

第五十七天、說多了都是淚

（1）

晚上散步的時候阿布突然想起來問我：&ldo;那天溫涼因為要搬家哭得傷心，你又是為了什麼？&rdo;

叫阿布提醒，我自己也才想起來這麼一出。本來事情過去十來天，忘了就忘了，偏他又來勾起我慘痛的回憶，不由悲從中來，於是我當場就淚崩。

阿布愣了：&ldo;喂喂喂，你丟錢啦？&rdo;

我甩他一臉鼻涕：&ldo;啊呸！我的錢藏得可好了。&rdo;

&ldo;你要死啦？&rdo;

我還甩他一臉鼻涕：&ldo;你才死呢！你死一百遍我都不會死。&rdo;

&ldo;你失戀啦？&rdo;

我不哭了，橫了阿布一眼，幽幽道：&ldo;失戀是你的專利，跟我沒關係。&rdo;

阿布一巴掌打我腦袋上，順便揩了好多眼淚過去抹臉。

&ldo;其實，我去參加了一次面試。&rdo;鬧過一會兒，我終於還是跟阿布坦白了，&ldo;就是水哥那個客戶，搞仙境旅遊的蚌殼精，他們公司開發了海外郵輪項目，招水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