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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向烙對上他的目光並沒有閃躲,像個上課問問題,一定要知道答案的倔小孩。
瞿承宣問:「不是麼。」
向烙搖搖頭:「不是的,瞿承宣。」
他直呼了名字,男人瞬間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圖你什麼,你不養我也是理所應——當然,我很感激瞿家在這個時候對我伸出援手。」向烙似乎在想著措辭,語速很慢:「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無可避免利益性,朋友間多條路,閨蜜可以一起逛街,父母與孩子的付出,老師和學生的授業解道,包括你從垃圾桶邊撿回桔子時……」
「這些都算是利益吧,雖然其中不乏帶著某些目的,但這都是正常的人際關係啊。」他想起了什麼:「就算是廟裡的菩薩都還要人間香火呢。」
沒經過社會打磨的孩子說不出大道理,語言樸素的要命。
瞿承宣安靜地聽完了。
他沒有反駁,卻也沒有承認。
向烙在勸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瞿承宣終於忍不住,勾了下唇角:「那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對別人的為人處事指手畫腳。」
向烙難得皺了下眉頭:「我也不想啊,但你的行為已經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了,我覺得自己沒有義務為你的習慣承擔這一切。」
語氣中頗有不滿。
瞿承宣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了聲的那種。
音量不大,像從胸腔發出的顫鳴。
身邊人大多對他都有不滿,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那些仰仗自己生活的員工,看自己臉色的合作商,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再有怨懟,也只能忍下去。
他肆意妄為,無需管他人快不快樂。
現在卻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教訓了,瞿承宣腦子裡只想到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笑意未消地看著桌對面的人,問出的話卻是冷冷的:「所以,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事?」
向烙抿了下唇,收回了視線:「抱歉。」
他話說得有點多,口裡有些干,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已經空了。
瞿承宣垂眸,按響呼叫鈴,叫來服務員。
「來杯牛奶。」說完,又問桌對面的人:「要常溫還是冷的?」
向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冰的,謝謝。」
瞿承宣對服務員道:「常溫。」
服務員:「……好的。」
向烙也很是無語:「你都決定好了,為什麼要問我。」
瞿承宣說:「你要清楚一件事。」
「?」
「我這裡的規則,輪不到其他人插嘴。」
從餐館出來,向烙並未急著跟瞿承宣去坐車,而是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商店。
沒多久,他從裡面走出來,嘴裡咬著吸管,正把垃圾往桶里扔,手裡的牛奶盒子上面還有冷氣遇熱形成的水珠。
瞿承宣說完那句話後,向烙一直很安靜,從樓上到樓下都沒有表現出異樣,甚至連那杯常溫牛奶都喝乾淨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住在自己家裡的那個孩子,並非表面的那麼乖。
向烙走過來的時候牛奶才喝了一半,見瞿承宣盯著自己,問:「你也要嗎?」
瞿承宣沒回答他,冷著臉去了駕駛位。
「忘了說了,」向烙跟著上了車,咽下口中的冷飲,說:「我這裡的規則,輪不到其他人動手動腳。」
他還想說一句,你要是看不慣我,那就把我趕出去。
但他忍下了,覺得瞿承宣應該讀出了其中隱藏的意思。
向烙已經坦然面對了和瞿承宣無法溝通的事實,也不再嘗試和對方和平相處。
既然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