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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嚇了一跳,抖著手脫下外衣裹在他身上,徒勞地想去替他遮猛烈砸下的雨水,背著人一步步踩在泥坑裡,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焦急之下,他居然沒發現,虞祭穿的衣服,是傻大個今天穿出去的那件。
從來沒覺得過回家的路途這麼遙遠,明明能看到小房子的屋檐了,但走了好久也走不到,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蘇瑾害怕自己累癱倒下,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這一轉移,才想起來,很久前,虞祭就有如今的徵兆了。
他還恍惚記得,由此從婲山找去夢魘局,看到虞祭的時候,他就似乎身體不太好的樣子,臉色蒼白,手指也是冰涼的,只不過後來聽到虞祭房裡傳來的動靜後,氣得蘇瑾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哪怕之後脾氣下去,猜出來虞祭是故意趕他的,也沒注意到此種緣由。
可能是那時,虞祭就擔心蘇瑾呆在夢魘局就了,會發現這些狀況。
之後也聽黎罌說起過虞祭身體越來越虛弱的話,但又恰好趕在調查小世界陸續消失這件事,如今一合計,從一開始,所有事情兜兜轉轉,都指向一個結果。
虞祭在將小世界轉移到四周目,元氣大傷的同時,還作死得要移交神權!
蘇瑾氣得想直接將人扔到泥地里任他自生自滅,但看在相衣的份上,還是忍了。
趕回家後,蘇瑾迅速燒了一窩熱水,將昏迷的虞祭扔到澡盆里驅了個寒,裹著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一番折騰下來蘇瑾幾乎累癱了,就這樣虞祭居然還沒醒。
蘇瑾不知道虞祭的狀況,熬了一蠱補元氣的中藥燒著,又轉頭出去找相衣,那孩子不可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眼看中午過去,天越來越黑,就算他在那個同學家玩忘了時間,也該想起家裡還有個爹地等著他。
蘇瑾在外面尋尋覓覓,問便了村莊裡的人,都說沒見著相衣,蘇瑾的心臟越跳越快,走得太急,一腳踩滑摔下了三丈高的崖坑,頭暈眼花地爬起來,就看到相衣滿頭是血得倒在一旁,鮮血被雨水渲染成了一大片紅花。
蘇瑾連滾帶爬地跑過去,將忙將相衣抱進懷裡,抖著手去捂他後腦勺的傷口,嚇得都差點忘記呼吸,直到窒息的感覺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才猛抽了一口氣。
「相衣,相衣,爹地馬上帶你回去,你二爹爹來看你了,相衣」蘇瑾抱著孩子爬起身,跌跌撞撞得尋找上山崖的路,剛剛那一摔,他的腳踝似乎拐到了,走路不利索,不一會才爬上山,一個瘸子抱著一個孩子,瘸子感慨道:命運真的太愛對他下手了。
回到小屋已經到了午夜,溫度越發寒冷,但蘇瑾顧不上換下濕透的衣服,將相衣擦乾淨後抹上膏藥,探了探小手上的脈搏,還好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勢,多養幾天就養回來了。
又是一番折騰後,蘇瑾身上的濕衣服都已經被夜風吹乾了,他仰頭看著頭頂壓境的烏雲,良久後,深吸了一口氣,打個了大大的噴嚏。
哆哆嗦嗦進屋將熬的藥分成兩碗,打算去餵虞祭,但走進屋發現,床上躺著的哪還有什麼虞祭,分別是傻大個,蘇瑾一時沒轉過彎,以為自己是思念過度將傻大個錯看成了虞祭,恍恍惚惚地給人餵了藥後,又恍恍惚惚地帶上門出去,覺得自己估計還在做夢。
相衣已經悠悠醒轉了,只是腦子燒迷糊了,看蘇瑾都帶重影的,他窩在被窩裡弱聲弱氣叫了聲爹地,似乎是聽到了蘇瑾之前說的話,小聲問道:「爹地,你說的二爹爹,是我想的那個二爹爹嗎?二爹爹在哪?」
相衣十分聰明,兩歲便能識字,一次偶然,他從蘇瑾口中探出來,他是從他爹地肚子裡出來的,並不像村子裡那些人說的,他有個拋棄他們的娘親。
自然而然,相衣知道,他的另一個血親,應該是個男人。
蘇瑾用中藥堵住了他的嘴,但心疼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