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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你再亂動,就下去。」
不是威脅,平靜的在敘述。
唐墨撇撇嘴,不情願的縮回手繼續攥著衣領,半晌後,悶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呀,原來你記得我名字。」
酒吧離住的地方不遠,小電驢騎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因為有陸野這個大塊頭在前面擋著,讓唐墨少吹了不少冷風。這回下車陸野沒幫忙,任由唐墨慢吞吞挪下地,然後面無表情推著小電驢往樓梯下停車。
這片是戎城最老的城區,政府還未拆遷所以基本都是矮棟樓房,牆面斑駁凸出的鐵窗爬滿鐵鏽,居住條件簡陋但房租便宜交通便利,是打工人的首選居住地。
這個時間點,小區的街道行人已經很少了,月色和路燈融合在一起,透過樹枝的縫隙灑在地面,星星點點的,人影走過,盛了滿身星光。
唐墨小聲哼著不成調的歌跟在陸野身後,一步一步攀著樓梯往上跳,她身材高挑偏纖瘦,一蹦一蹦的有點像兔子,幸好住的樓層不高,停在二樓時,唐墨呼吸有點重。
陸野背對著她停在墨綠色鐵門面前,從褲口袋掏出鑰匙,擰開進門,仿佛忘了身後還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連頭都沒回。
堪堪帶上門的瞬間,從門外伸出一隻手,阻礙了門縫被徹底關上。
「陸野,你都不和我say bye嗎?而且我還沒和你好好說聲謝謝呢。」
陸野在玄關停住腳步,半個身子隱在黑暗裡看不出神情,偏偏那雙眸子像是潛伏在黑夜的野獸,亮得嚇人。
唐墨愣了一下,嘴角扯開一個弧度,灑脫道:「沒事,那我和你say」
「離我遠點,別再來煩我。」
陸野打斷了唐墨,脫口而出的話語裡帶著幾分不耐煩,比冬日刮在臉上的寒風還要刺骨,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好似剛才給她塗藥,騎小電驢送她已經用完了所有耐心和微乎其微的好脾氣。
說完,陸野伸手拉住門把,用力往裡帶,像是要把自己與外界徹底隔絕。
唐墨擰巴的性子一上來,也使了勁拉住門框不鬆手,兩個人一里一外,一拉一扯,暗暗較勁。
到底唐墨力氣不如陸野大,一個晃神,鐵門被往裡拉近了點,唐墨眼疾手快鬆開門縫,捂住手指叫了一聲。
陸野也鬆了力,「嚯」的一聲推開門。
就看見唐墨雙手背在身後,笑的像只得逞的狐狸,眼尾都揚了起來。
看到她的樣子,陸野就知道自己被騙了,下顎緊繃牙根咬的都快碎了。
唐墨依舊笑眯眯的湊上去,野玫瑰香味縈繞在空曠的樓梯間,「誒呀~別生氣嘛,我只是想和你道個謝,回頭請你吃個飯,可以嗎?新鄰居。」
女人軟著嗓子,仰著頭看他,陸野只要頷首就能看到她那雙帶水的眸子,唐墨感受到面前的男人逐漸收斂的氣勢,從被激怒的野獸一寸一寸恢復到冷硬,平靜的狀態。
陸野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後退幾步,當著唐墨的面「砰」的一聲關上門。
門口帶起一陣風,吹起唐墨胸前的捲髮,她盯著緊閉的墨綠色鐵門幾秒,狐狸眼迸出精光,嘴角哼聲不經意勾了下,然後轉頭朝對面那戶走去。
——
許是最近被唐墨糾纏的太過頻繁讓他回憶起了故人,接受心理治療後很久沒做夢的陸野在當晚陷入一個又一個夢裡,每一個場景都如同烙印緊緊貼在他的心上,每回憶一遍,烙印就燙上幾分,一整顆的心臟被回憶糾纏的密密麻麻,結痂的傷口生生被撕裂,直到血流盡失,停止跳動。
「誒,你也是今年的新兵吧,我叫李凡,你叫什麼啊?」
「今天中午食堂有紅燒肉,我聞著味了,記得打飯的時候叫聲阿姨好,能多給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