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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
南芝这孩子已经变得不简单了。史三娘目中棱光一闪,掠过南芝脸际,笑着点头道:“你娘之死,因为无法活着赎其罪戾,所以才毅然赴死,这种行径,正是武林豪杰所为,你们何辜,也跟着寻死,未免太傻!”
南雍大抵因哀伤母妹过度,是以不愿单独活下去,此刻聆及南芝及史三娘言语,心中茅塞顿开,连连叩头道:“母亲金石良训,孩子自当凛遵!”
史三娘腰间短链又哗喇喇地挥动起来,叫道:“起来,别跪着!”
她手足已废,每有动作,俱以链代手示意。陡听一个苍沉声音,朗朗敞笑地叫道:“好了,我南家事已然解决,老夫死也瞑目!”
史三娘吃了一惊,张目望去,但见南星元笑嘻嘻地走了近来,旁边随着一人,乃是紫府宫掌门葛衣人。
史三娘皱眉问:“南星元,你也想寻死?”
南星元笑而不答,却对葛衣人道:“唐古公子,烦你做个见证,替我见证一事!”
葛衣人心中十分担忧南星元也会走上桑龙姑的老路,暗里提防,亦步亦趋,竟是如影附形,紧随在塞外怪杰身后。
此时听了南星元的话,心中不由一诧,问道:“要我见证的事是什么事?”
南星元且不答他的话,却对史三娘问道:“史妹妹,你阻拦几个孩子寻死,是单为了却桑妹子生前心愿?”
史三娘微微一楞,腰链略略一扬,应道:“桑妹妹临死托嘱,岂容置之罔顾?”
南星元叹了一口气道:“不然,凡事必须想个清楚,不能拘坭,托嘱之事,若不可行,又待如何?”
史三娘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遗嘱行事,必无恶意,我不想做个无信小人!”
南星元苦笑道:“桑龙姑这个人死前虽已悔改,但不彻底。对家事,她做得极好;但对江湖忠义之辈,容有未周。
因此,我才劝你不可拘坭,要弄个清楚!”
史三娘沉吟半晌,憬然地问:“南星元,你是指桑门与赤城派过节的事么?”
南星元点点头道:“对了,我担心的正是这事!”
他顿了一顿,说下去道:“史妹妹你好不明道理,桑龙姑之死,乃因怕下一代兄弟阋墙,酿成家庭惨祸,是以死明志,以死劝谏儿女,使大好家庭,不致从此瓦解;但对外人她却偏执得很,其实,家庭如是,江湖亦如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结下梁子的人已然死去,何必牵上下一代永为仇恨呢!”
史三娘又是一阵凝思,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冤家永结,殊为不智,只是江湖的人,最重然诺,岂有言而无信,食言自肥之理。南星元,我看桑妹妹并不是个胡涂虫,临终犹如殷殷叮嘱,岂会无因?”
南星元长眉一掀,忽问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史妹妹,若我临死,所说的话算不算也是善言?”
史三娘闻言一怔,葛衣人更是暗里提防。史三娘正待答话,只见广亭之处,已下来了三个人,那三个人竟是缓缓地朝着他们站处移步而来。
南星元叫道:“好了,赤城门的人到来更妙!”
果然,广亭下来的三个人,正是剑魔夫妇他俩的门人秦九凝。
不一刻,三人已到当前。葛衣人皱一皱眉,想道:“辛源鸣耳目恁地通灵,也知史三娘与塞外怪杰在讨论他们?”
要知广亭与斗场相隔并不太近,少说也在半里地之谱,只缘盛开筵席面对斗场,筵上坐满佳宾,距离得近,自然不大方便,何况下场较量的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打将起来,威力惊人,难免殃及旁边物事,如果把席上菜肴酒果打个稀烂,不特大煞风景,抑也有煮鹤焚琴之慨。
遥遥半里,若武功精湛的人要听半里外人家说话,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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