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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以为,沈穆然是不用她操心的,是无坚不摧的,即使他病了,她也不用为他操心。
或者说,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她习惯了对待沈穆然的态度,惯性地偏向了另一个儿子。
人性的弱点,明明知道,却避无可避。
☆、落叶归根
“咳咳咳。。。。。。”沈穆然一手按压着闷痛不止的胸口,一手撑着树干。
光滑的触感,与平常刺手的枝木不同。
只是此刻他无暇在意这些,更没有心思去考虑原因。
他死命地咳着,点点嫣红在浅浅的积雪上绽放,如此的晃眼,满口的血腥味异常的清晰,翻腾起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
想着车子还在等他,不等痛苦缓解,忽视了白雪中的血色,顶着浑身的不适,松开了树干的支撑。
转身后,他终于看清了,路旁的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街上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一人,仿佛整个喧嚣的世界都散尽了人气一般。
他垂了垂眸子,单薄的躯体在寒风中晃了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随风倒下。
回眸时,瞥见刚刚扶着的树,怔怔出神。
猛然间,一阵大风刮过,合着些许雪花纷飞,树上仅有的几片枯黄的叶子不住地打颤。
纵是它不愿就这样离开那棵树,不甘摆脱最后的束缚,可还是渐渐地飘落了,落到沈穆然的脚旁。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叶子,痴痴一笑,走到树下,将它安置在树旁。
略微浮肿的手抚着被扒了树皮的树干,光滑而有着淡淡的黏腻感,透着死亡的气息。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大抵,这棵树是活不久了的。
“安分地在这里待着吧,纵使再不想陪着它也好好地伪装一下,它的时间应该不多了。”他对着树叶温言细语,像是个精神病患者,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手上,还残留着沈墨初的血迹,已然干涸,毫无温度,不是鲜红色,而是浅浅的暗紫色。
无论是什么,凉透了总会有变化的。很多时候,他会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被人讨厌的存在?
这几天,这个问题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否决掉。
他想,只是因为误会,所以才会被误解,被厌恶,而当误会解开,他便拥有了信任与关爱。
当然,这只是他以为,仅此而已,毫无意义的“他以为”。。。。。。
只要出一点儿小事故,他们身上的伪装就会被尽数地剥离,狠狠地,不留情面,不剩余温。
他起身,背对着那棵将死的树而走,寒风抚过,刚刚安置好的叶子再次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被卷落在遥不可及的地方,远离了那棵树。
最大的伤感或许就是这种时候,我还在原地等你,可你偏偏来了又去,去得欢,去得快,忘却了有个人期待着你回来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穆然背着那一阵风,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背后所发生的一切,凉薄笑笑,步伐愈加蹒跚了几分。
很早以前,他听过这么一句话,树叶的离去究竟是风的追随还是树的不挽留?
如果刚才,他说他也不舒服,是不是童如烟就不会让陈叔开车离开?
如果刚才,他说了,亦无用,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尴尬?
大脑浑浑噩噩间,他以为他已经走了很远,因为腿部阵阵的酸胀感是不会骗人的。
回头时,原来,他只走了几步而已。
“总,总经理!”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见到沈穆然了,此刻,他突然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小季着实吓了一跳。
“嗯。”走了许久,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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