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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忍著笑用臉蹭蹭他的腦袋：&ldo;挺好的，看起來年輕了很多。&rdo;

鍾樂岑狠狠白了他一眼。沈固笑著按住他的手，問：&ldo;不過我到現在還有幾件事想不明白。&rdo;

鍾樂岑被他抓著手，沒法去掐他，只好翻個白眼：&ldo;還有什麼事？&rdo;

&ldo;當時我們是沉進了黃泉水裡，為什麼最後反而從黃泉井裡升出來了？&rdo;雖然放出了息壤，將橫流的黃泉水堵住，可他最終也耗盡了力氣，抱著鍾樂岑沉進了水底。那時候他以為死定了，可是誰想得到最後一口氣耗盡的時候，居然是從鍾家後山的黃泉井裡冒出了頭？

鍾樂岑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ldo;我記得好多年前了，《科幻世界》上有個故事，講的是一群人建通天塔的故事。&rdo;

沈固皺眉：&ldo;巴別塔？&rdo;

&ldo;不是那個，是篇短文。故事裡說，建塔的一個工人，他推著建築材料走到了塔的最頂端，他覺得他穿越了人間與天界的最後一層障礙，結果最後他發現自己出現在塔的底部。&rdo;

&ldo;哦？&rdo;沈固起了興趣，&ldo;這是怎麼回事？總要有個解釋吧？&rdo;

鍾樂岑微微一笑：&ldo;嗯，有個解釋，很有趣。那個工人最後看見了用來印刷的滾子。滾子在紙上一滾，能印出一副圖畫，可是這副圖畫的頂端和底部，在滾子上是連接在一起的。&rdo;

&ldo;呵--&rdo;沈固想像了一下，笑了，&ldo;確實，挺有意思的。&rdo;

&ldo;所以有的時候，你覺得最荒謬最不可能的，也許就是事實。&rdo;

沈固抱著他思索了片刻，覺得這事畢竟是太過高深了，而且他也沒意思再去一次黃泉實地考查一下，也就轉到了另一個問題上去：&ldo;那麼三生泉水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會引起三生泉水的噴射？&rdo;

鍾樂岑想了想：&ldo;三生泉水，也許就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的黃泉水。天下之水，可能都是同源。&rdo;

沈固沒聽明白：&ldo;那麼說黃泉水都是三生泉水了？&rdo;

&ldo;也有可能吧……只不過黃泉水裡的都是怨魂，而三生泉水裡的只是回憶。&rdo;

沈固沉吟著：&ldo;那麼掉進黃泉水裡，也能看見自己的前生？&rdo;

鍾樂岑這次投降了：&ldo;我不知道。&rdo;

沈固沒再說話。在他抱著鍾樂岑精疲力竭地沉入黃泉水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看見了一些景象，碎片一樣，一掠而過，連接不起來。有的是一個騎馬揮劍的背影，面前是一片屍山血海；有的卻是一個女人躺在床上，雙手按著腹部慘叫。不過沒等他看清楚，打著漩渦的黃泉水就把他吸了下去。

&ldo;咳！&rdo;一聲重重的咳嗽，驚得鍾樂岑立刻坐直了身體，結結巴巴地說：&ldo;二，二叔，爺爺--&rdo;

鍾遠鴻臉像鍋底一樣黑，手裡的拐杖似乎很想向沈固頭上敲過來：&ldo;在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rdo;

沈固站起來：&ldo;哦，急著來看樂岑，沒先去問爺爺和二叔好。&rdo;

鍾遠鴻差點閉過氣去：&ldo;誰，你，你叫誰爺爺！&rdo;鍾益無奈地扶著他：&ldo;爸，您小心。&rdo;

沈固泰然回答：&ldo;當然是叫您。&rdo;

鍾遠鴻吹鬍子瞪眼：&ldo;你憑什麼叫我爺爺？&rdo;

&ldo;當然是跟著樂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