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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选了个容貌敦厚,懂针线,看起来乖静,年华二八的丫头顶替了阿秋,便不让阿秋在上房做事,要她搬到下房等着亲事的着落。
阿秋搬到下房后关在屋内便不出来了,方家的下人都不清楚她出了什么事,好事的桂嬷向周嬷询问,周嬷只笑道:“阿秋已十九了,再不出嫁便和桂喜一样,夫人问过她的意思,她也同意出方家,她服侍夫人这么几年,夫人自然会将她嫁得体面。”
周嬷的理由充分,因此好事的桂嬷、张嬷、冯嫂便不再揣测此时反倒称起叶氏的好,为丫头着想,当然这事传到郝春耳里,唯有她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没敢向任何人说,只静看事态发展。
才五日,阿秋的婚事就有着落了。周嬷只将这事告诉自己男人,他的男人就替她办了,那茶场多的是年轻未娶的小伙子,这听闻东家的丫头要嫁皆高兴不已,纷纷都上周嬷家说亲,周嬷就给阿秋挑了个自认为好的。
这事说来就是因为那燕窝吵架的事而起,阿秋自知那时太冲动,差点坏了叶氏在方家树立起来贤惠温实的典范,心头虽憋屈但此事已无辩解的余地,且婚嫁的事丫头也不能自主,她只好听任周嬷安排。
知道阿秋就要出嫁的隔夜,她站在方桌旁一边给裁成正方形的宣纸刷着颜色,一边想起阿秋连未来老公的面都没见就同意嫁了心里唏嘘,嘴上不由深深叹息:“哎——”
冯嫂坐在方桌另一边手捏着针线穿着方慧芳折好的千纸鹤,听得她长吁短叹便笑问:“你这个小人叹什么气?”
她没停下手上的活道:“阿秋就这样把自己嫁了,要是她不喜欢她的新郎怎么办?要是夫家对她不好怎么办?”
“你这脑袋瓜子里怎么那么多问题?”冯嫂哄着她道下,又道:“你还小不懂的,阿秋的夫家是茶场的工人,都是知门知户,想必看在方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对阿秋不好,至于喜不喜欢的,过到一起久了还能不喜欢。”
呃!
她有些明白冯嫂那话里的意思是先上车后补票,管他上的是什么车,由这件事她不禁为自己以后担心起来,她可不想随便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应该弄点钱好傍身,待长大后万一有个不测好带钱走人。
这番想着,她坚定地抿了唇,就将此事放一边待日后打算,转思起平日和阿秋一个屋院做事,阿秋又是有说有笑的人,虽然相处不长也算同事一场吧,于是道:“嫂嫂,我们是不是该送阿秋些结婚贺礼。”
“她今日夜里就出方家的门了,送什么也来不及。”
她听闻冯嫂的话大惊:“怎么这么快?嫁衣嫁妆都准备了吗?”
“一个丫头哪要这么多东西,听闻夫人让人给她做了身红衣,备了两只鸡,还有装盒镜子等作为她的嫁妆,卖身契早托周嬷的男人给了夫家,子时夫家就驾牛车来迎娶新人。”
哎呀!大夫人再次厉害了,这卖身契交给夫家销毁,阿秋再是不从想逃也不敢,要销毁卖身契只能是乖乖嫁过去。
想起阿秋那夜哭得凄惨,她不由同情起阿秋,放下刷纸的毛笔道下:“我去瞧瞧阿秋。”便往外跑去。
“你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像话——”冯嫂急语方下,她已是到了楼梯口。
她到了阿秋在下房院落的住处就见一堆用红绳捆绑所谓是嫁妆的东西堆在了房外的地上,入了房就见桂喜在给阿秋梳头,张嬷手里端着放有红绳,红绢花,发夹,发网的托盘立在一边。
阿秋已穿上了一身大红褙子,一张愁苦的脸上也上了红妆,垂着头如蔫花,双手放在腿上,完全没有当新娘子的喜悦,她没有感到喜庆却被沉闷憋得喘不过气,便讪讪唤道:“阿秋姐。”
桂喜循声望她道:“阿春怎么过来了?”
“我来瞧瞧阿秋姐。”她依然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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