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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我們走吧。」
阮語跳下窗沿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率先走出了神廟,然後在走到最後一級石階時停了下來。
跟在後面的許時風疑惑問:「怎麼了?」
雨下得並不久,但又急又大,被遊客踩平的泥地又被沖刷得軟爛無比,雨水形成的細水流縱橫在一片泥濘里,無法下腳。
「我踩上去的下一秒就能摔個四腳朝天。」阮語回頭看她,掌心朝下抬起小臂,「可以搭把手扶我一下嗎?」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許時風只看到這麼兩樣東西。
他自認不是視覺動物,可只要阮語出現在他面前,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會放在她身上,鬼迷心竅般地無法逃脫。
「你不介意就行。」
他把手臂抬到阮語手邊,可阮語並沒有要搭上去的意思,手往前伸,擠進了他松松握著的拳頭裡。
「搭手臂有點像太監。」阮語握緊了許時風的手指,燦爛一笑,「我們走吧。」
周薩神廟和瀝青主路只隔著一小片落羽杉林,走上斜坡回到乾淨的瀝青馬路上後,阮語沒有立刻鬆手,但她沒預料到連許時風也沒有立刻鬆開。
她是故意要撩撥許時風的。
如果他沒有提起吳意儂,她會非常尊敬這位遠道而來無私奉獻的工程師,真正做到有求必應。
阮語呵了一聲,可惜了。
她曾對天發誓,誰跟吳意儂有牽扯,她就要毀掉誰,一個不漏。
計劃現在才剛剛開始,她的心就忍不住躁動,躁動著想看到他卑微匍匐在她面前,懇求她放過自己。
多麼大快人心!
但很快,她的幻想就被一聲尖銳的喇叭聲打斷了。
有車從道路左側駛來,轟隆的馬達聲越來越近,阮語回頭張望,一輛黑色的g63囂張地在蜿蜒的林蔭小路上馳騁,不過轉眼的時間便嘎的一聲停在了阮語面前。
車子所有玻璃都貼上了防爆膜,阮語無法從外面看進內部,但車頭保險槓前的特殊數字車牌就表明了車主人的身份。
1a-1023
10月23日,周辭清的生日。
阮語信星座,10月23日是天秤座和天蠍座的交界日,而這天出生的周辭清就有著這兩個星座的特點——有優雅完美的皮相,也有暴戾陰暗的性格。
右後方的車門被一手推開,一雙黑色的皮靴踩在瀝青馬路上,靴子的主人隨之從車裡探出身子。
他很高,下車時需要微微彎腰,搭在車門上的手指修長有力,青色的血管在透白的手背上格外明顯。
等他下了車完全站直時,t恤下寬闊的胸肩猶如連綿起伏的山脈,偏偏長了一張白皙陰柔的臉,難免會有些割裂感。
不過一天不見,阮語覺得這人眼裡的戾氣似乎又濃了。
當然,不排除是看到了她和許時風相牽的手。
驚嚇過後,驚喜更深,阮語收回手,熱烈跑向周辭清,張開雙臂學樹懶將他抱住:「你怎麼回來了?」
周辭清拍了拍她的後腰,抬眸看向後方的許時風:「不介紹一下嗎?」
被點到名的許時風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需要問他姓甚名誰,在你看到他的第一秒你就能把他的名字對上號。
劉工向他介紹周辭清時先是問了一個問題:「電影《教父》看過麼?」
《教父》,一部被譽為男人聖經的電影。
他永遠記得第一部開頭,幽暗的房間裡,鏡頭緩緩往後移,馬龍白蘭度含糊不清地開口,那些低沉但有力的話仿佛帶著共振,令他的心隨之震盪。
就如靜海下的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