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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斬台下寬大的場地上站著五匹汗血寶馬,馬兒打著響鼻在陽光下用前蹄刨地,許溫看著那五匹馬,嘴角出現一抹譏笑,當今皇帝衛承雅,她一手扶上九五之尊皇位的皇帝,從她身上什麼都沒學到,只學到了這份淺薄的狠毒。
五馬分屍的極刑,便是衛承雅給她的所有回報。
禁衛把許溫解出囚車,然後壓著許溫跪下,將五根麻繩套在許溫的脖子和四肢上。麻繩的另一端系在馬鞍後面,五個皇宮禁衛分別騎上了其中一匹,等會兒只要監斬官一聲令下,許溫立即頭首四肢分離,血濺刑場。
看著這副景象圍在周圍的百姓心中都慢慢升起了一種恐懼,嘈嘈雜雜的聲音飄進眾人的耳朵。
「皇上真的要處死榮郡王嗎?榮郡王前幾年還為我們衛國打過仗,為什麼要處死她啊。」
「呸!你們別以為她是個好人,皇上抄家的時候從郡王府抄出多少金銀珠寶,她就是個大貪官,而且你們不知道吧,她陷害忠良,殺死了我們衛國多少為國為民的好官啊!」
「她還荒淫無道,我聽說她看中那家男子,就強行擄進郡王府,以前都是我們瞎了眼了。」
百姓的憤怒向來好煽動,被那些認識字看得懂告示的人一科普,所有人都認為許溫罪大惡極了,就是要五馬分屍才能以儆效尤,殺一殺貪官賊臣的威風。
當今聖上真是一個清明正氣的好皇帝,就連輔佐她登上皇位,最仰仗的左膀右臂,只要犯了錯都能毫不包庇地處死。
許溫眼裡沉寂著一片海,她不恨這些百姓,不恨任何人,她只是恨自己賦予了衛承雅今天擁有的一切,她出於同情和友誼為衛承雅製造了一把刀,然後衛承雅將這把刀背刺入她的心臟。
太陽升得越來越高,午時已到,坐在主位上的監斬官站了起來,從桌上抽出一張令牌擲出,衣袖的下擺在過於劇烈的陽光中劃出一個弧度。
「行刑——」
咔噠!令牌落在地上,騎在馬上的禁衛立即狠狠地一抽馬背,五匹馬發出響亮刺耳的嘶鳴,利箭一樣朝五個方向衝出去,許溫的身體被拉拽得崩起,也許只有一瞬間,她的頭顱和四肢在空中撕裂…
「不!!」
許溫最後的記憶中只剩下一聲悽厲的尖叫,她的視線變成了一片黑白,仿佛所有畫面都褪去了彩色,只剩下白紙和黑色線條。
一個身量消瘦的男人推開士兵闖進了刑場,連滾帶爬地把許溫的頭顱抱進懷中。
「許溫——」
「許溫——」
「許溫,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雲翹暖大哭著,委屈得像當年十六歲那年許溫剛見他時一樣,豆大的淚珠啪啪的掉在許溫的額頭和臉上。
他本來已經被帶出城外了,但是出去之後他才發現許溫根本沒有一起出來,許溫騙了他!
於是雲翹暖轉身就跑,可是他還是來晚了,等他不顧六個侍衛的阻攔跑到刑場,許溫已經死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妻主不是皇上最信賴的人嗎?皇上為什麼要殺她,雲翹暖痛苦地抱著許溫的頭顱哭著,像一隻墜在地上無助可憐的小鳥,發出悲切的泣鳴。
許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意識還在,她的靈魂仿佛漂浮在空中,肢體被撕裂的痛苦仿佛還纏繞在她脖頸上。
她看著雲翹暖,嘴唇嚅動,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快抓住那個男人!」從許溫被分屍的震撼景象中恢復過來的監斬官和禁衛終於看到了闖進刑場的雲翹暖,驚喜地發現這是許溫的正君,立即大喊著將雲翹暖拿下。
許溫終於有點慌了,她為雲翹暖安排了那麼多,不是讓他也被抓到處死的。
「主君,快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