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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才剛醒,先不要挪動。」徐嬤嬤穩重地說道,「奴婢帶著人出去迎著皇后娘娘。」
一邊說著,徐嬤嬤便讓碧桃留在這裡陪著江畫,然後自己帶著一行人還有太醫到外面去了。
從這樣一場夢中醒來,江畫只感覺有些不真實,她重新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去看自己還插著三根銀針的手。
這是她的手,不是她上輩子已經有些蒼老的手。
這是剛剛封了淑妃的她,不是十幾年後為自己生下的李儉心力交瘁最後吞金自盡的她。
外間傳來向皇后行禮的聲音,還有皇后王氏詢問太醫以及徐嬤嬤情形溫和的聲音。
接著便是腳步聲朝著寢殿而來,江畫抬眼,就看到皇后從外面進來,臉上帶著並沒有掩飾過的關心和擔憂。
「我聽太醫和徐嬤嬤說過了。」皇后走到了床邊,看著她還在看手,不由得笑了笑,「這銀針不會留下疤痕,不必多看了。」
「是……」反應遲鈍,江畫過了一會兒才把手放下來,一旁的太醫急忙上前來給她拆針。
「一會兒開兩副安神藥,喝下就沒事。」皇后說道,「被夢魘著不是什麼大事,也不必放在心裡,不過一場噩夢而已。」
江畫點了點頭,儘管現在醒過來,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與現實之間似乎隔著一層朦朧的紗,總有些不真切。
皇后還活著……是的,現在還是她剛封了淑妃的時候。
「好好休息,等會讓人伺候你喝了安神藥,再睡一覺就好了。」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夢都是假的,知道嗎?」
夢是假的。
江畫忽然一個激靈,仿佛眼前的那層薄紗被劃開了,她看向了皇后,嘴唇嚅囁了一會卻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夢是假的嗎?
她只覺得方才她做的夢是真的。
就好像是她重生過一次一樣,她所見便是真的。
她看到了將來發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兒最後沒能夠逃過奪嫡的那一死。
她忽然想告訴皇后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告訴她後來長樂公主沒了,她自己也沒了,太子沒了,就只剩了吳王。
但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咽了下去。
不能說。
這些怪力亂神的話,這些不祥的話,這些話說出來,會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皇后看著她,溫柔地笑了笑:「想說什麼?還是想喝水?」
這邊皇后說著話,那邊徐嬤嬤便捧了水杯上前來。
皇后親自接了水杯,又扶著她坐起來,把水餵到她嘴邊:「是昨天的事情把你嚇到了嗎?是我的不是,你年紀小經歷過的事情也少,那些話你聽了,難免會想太多。」
皇后親自餵水,江畫誠惶誠恐了,她急忙喝了一大口,又差點把自己給嗆到,好半天才把水都咽下去。
「那些事情你不必多想,我會有安排,你照做便是了。」皇后溫和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這麼漂亮,將來會有個好前程的。」
「但是娘娘……我想……」想到夢裡李儉七竅流血的慘狀,江畫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娘娘……我不想在宮裡……」
這話聽在皇后耳中,倒是沒能讓她表情有任何變化。
一旁的宮人們也都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似乎根本都沒有帶著耳朵。
皇后王氏思忖了一會,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們都先出去,等到寢殿中只剩下她們二人,才帶著幾分笑問道:「昨日你也說過一次,你為什麼不想留在宮裡呢?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這是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你反而不想要麼?」
江畫下意識搖了搖頭,若說今日之前她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會猶豫,但這麼一場讓她驚懼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