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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飘下来的:“呦呵,大早上的,华鸢公子好心情啊。”
季华鸢听清了那声音的主人,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面上难以隐藏地带了些烦乱之色。他抬起头,果见那棵粗大的海棠树上,晏存继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以一种绝不雅观的姿势俯卧在树枝上。
“殿下做人做累了,想当猴了吗?”季华鸢冷冷地一句挖苦丢过去,而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海棠树干上。季华鸢使足了劲,直踹得自己的脚心都麻了,那百年的海棠却只是在微风的吹拂下懒洋洋地晃了晃枝叶,半点没影响到晏存继的自娱自乐。
晏存继笑着眯起眼:“还为昨天的事赌气呢?啧啧啧,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小气。”
季华鸢干笑了几声,微微仰头道:“说得就像我们多熟悉一样。您一大早就差人把我召进宫里来,又是要玩哪一出啊?”
晏存继不答反问:“瞧你今天心情大好,珊瑚簪子到手了?”
季华鸢轻哼一声,微微眯起眼,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道:“北堂朝让我对你说——不客气。”
晏存继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竟然是光明正大讨回来的?”
“呵,知道你等着看我俩吵架的好戏,可惜了,没能让你如愿。”季华鸢摊了摊手掌,却引来晏存继哈哈的几声笑。晏存继对季华鸢的挖苦毫不在意,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跳回地面,伸出手:“簪子。”
季华鸢摇头,只问:“谢司浥送走了吗?”
晏存继一皱眉,转了转眼:“不是答应你三天后送人吗,你若不放心,到时候可以亲自送一程。”
季华鸢微笑:“那好,三天后,我看着谢司浥离开,就把簪子交给你。”
晏存继有些不悦:“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言出必行的好名声,可是从来没有坏过的。”
季华鸢呵呵笑了两声,只道:“你这一肚子坏水,我总得小心为上。”
晏存继瞧季华鸢满身的戒备,便只是眯着眼笑,竟真的不再提,他简简单单应了一句好吧,便一把拉起季华鸢的手飞跑起来。季华鸢皱着眉想要挣脱,却奈何那看起来轻松的一握竟是如此重,如同铁箍一般,让他动弹不得。这里离早朝之地不远,季华鸢不敢惊动别人,只能一路跟着晏存继小跑,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
晏存继的声音很大,被秋风一路带出去很远:“带你去赛马!”
南怀皇室御☆用的马场在郊外,是在一片荒林地上改出来的。当年先皇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垫平地线,移植草皮,一直到今天,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昔日荒地的样子,而是一片开阔而苍郁的草地。
晏存继兴致勃勃,选了好半天的马,挑挑拣拣,最后留在手的竟是一匹雪白色的母马。这马确实是上等好马,纯血,马头高昂挺阔,面部瘦削少肉,口色鲜红润泽,那颈顶处雪白的鬃毛浓密而柔顺,手一插上去就再也不舍得收回来了似的。那马挺阔的头略略一侧,偏又带出几分母性柔美的味道来。
“殿下,这马叫饮雪,是马王的配偶。您若是要赛马,奴才给您牵公马过来。”宫里的小太监在一边低声提醒道。
晏存继笑眯眯地抚摸着饮雪柔滑的鬃毛,道:“饮雪饮雪,真是好名字,配得上她这雪白的毛发。我就要她了!”
季华鸢在一边冷哼一声:“殿下,这可是母马。您悠着点,别托大了。”
晏存继笑眯眯地搂着饮雪,还故作亲昵地和她贴了个脸,道:“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人,如此美人,怎能放手。”他说着,向马厩一努嘴,对季华鸢道:“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只一位美人,已经是我的了。你,就在这剩下的公马里选吧。”
季华鸢冷哼一声,心道真是千年不变的流☆氓嘴脸,连马都不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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