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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招呼就忙活开了,杨柳穿着白色的布袜踩在麦穗上,负责将碾过的麦穗用竹耙耙到未碾的麦穗上,碾掉的带着麦子壳的麦粒则由余氏扫出来,拢成一堆,小何氏和何氏负责用粗筛分离出麦子壳和麦粒,再用细筛子进行二次筛选。
杨柳虽然忙活着,却也没忽视那头牛,直觉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好。不多会儿就见牛尾巴向上拱起一个幅度,杨柳眼皮子一跳,果然李老憨就吼起来了:“快点,小黄要拉屎了。”
她立即就往旁边一跳,还踩烂了一些麦粒。
却见李老憨快手快脚的松了颈部的绳子,一甩皮鞭将老黄牛赶出了麦穗堆,还笑骂道:“你个憨货,你以为这是在耕地呢,看也不看,屁股一抬就拉屎。”
☆、第八十七章 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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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打着哈欠倚在门框上,下巴朝楼下扬了扬:“我说什么来着,当初就该白纸黑字的立个收据,还不到一天呢,又闹起来了。”东方白坚持立字据,是荆浩一句相信才把此事作罢,他总不可能在那时候再拂荆浩的面子。现在好了,没完没了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是这么个理儿。
荆浩心里也很郁闷,他哪知道会这样啊?还不是昨天的老太婆说得信誓旦旦的他才相信了她。可偏偏他还挑不出人家的不是,今天又不是那老太婆出面,而且是一个昨天未见的陌生妇女面孔,口口声声得要为自家相公讨个公道。
也不怪荆浩如此不设防,他从小在京城里长大,又有着将军府嫡子的身份,到哪里不得有人让着三分?至于碰瓷诬赖的,不嫌命长的也决计不会犯到他头上。再说了皇城脚下随便抓一个人,十有九个是当官,或是他舅舅的闺女是某某某最疼爱的小妾,不是官身就是官亲戚。要在京城活得好好的,还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免得招惹了不敢招惹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还能因为什么,咱们一看就像肥羊。”只看穿戴就知道他俩也不是个穷的,就算李家的人没注意不还有其他人吗?这么多双眼睛总会有人注意的,就是换做他,就算不在场,听到些蛛丝马迹还不得。谁叫你说了自己的住址还打算责任一担到底呢。该!
“我去跟她理论去!昨天这么多人听到了,我不信还没地方说理了。”荆浩挽着袖子就要下楼。
“说什么,活了二十多年你不会还看不清吧。除非咱们一走了之不理这胡搅蛮缠。当然这话可就不怎么好听,还有一种就是你下去承认自己撞了人要担起责任。任人宰割,割地赔款。”东方白掩嘴打了个哈欠,又说道:“烦了是吧,恼了是吧,谁叫你傻了吧唧的。还真以为世上都是跟你一样信守诺言的人。我老爹就说过,这世上还是白纸黑字的字据让人放心。”
东方白一愣,怎么又拿出自家不着边的老爹的调调?
“我就是不给又怎么样?”荆浩倒不是舍不得几个钱,总有种上当的感觉,这让他心里很不爽。被东方白一说,更显得自己跟个小白似的。
“哎哟两位客官,小的实在顶不住了,两位还是下去看看吧。”掌柜的边走边打着千。
“又没挡在你门口。怕什么?”
是不在他的门口,但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他店里也有影响啊。掌柜的眼睛转了转: “好男不跟女斗,咱们带把的自然不能跟女人计较那么多,免得失了气度是不是?”
离云客楼大门七八步远的地方跪着一个妇人,正是一夜没合眼的文氏。她怕呀,怕一个眨眼的功夫李强就没了。或许是恼怒她的晚到,没人跟她说后续是怎样的。但她张着一张嘴还不会问吗?这一问,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她家相公无缘无故的被人撞了。一条命去了大半,给二十两银子就完事了吗?那是她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在婆婆眼里就值二十两?激将两句你就算了,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