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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月離舟就冷下目光,扯起嘴角嘲諷:「他們早躲進鶴鳴派的護山大陣里,巴不得離魔物越遠越好,哪裡會管其餘人的死活。」
「竟會如此……」秋闌有些發怔,看著這片曾經自由繁榮的土地變成如今沒有生機的模樣,他心裡也不好受,不難想像他的家鄉也會變成這樣。
兩人正說著話,秋闌懷裡的易錚扭了扭,不太高興地吸引娘親注意力,打了個小哈欠:「娘親,我困了。」
秋闌瞬間被轉移注意力,寵溺地摸摸易錚的臉蛋,「那我們先找個客棧休息好不好?」
易錚像個小雞仔一樣點頭。
秋闌看向月離舟,月離舟想了想,他在此也不過是為除魔衛道,想著能多救一個就是一個,秋闌帶著個小孩也不甚安全,他還是跟著他們比較好。
兩人一路上相互說了些最近發生的事情,秋闌選擇性地隱瞞易歸雪的部分,靜靜聽著月離舟講他離開後發生的事。
隨便尋了一家客棧,安頓好易錚,秋闌卸下端陽劍,正準備關門,門外突兀地出現一身黑影,黑影渾身都裹著黑紗,只露出一雙冰冷柔和的杏眼,秋闌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靜靜對峙了一會,然後被易錚不高興的聲音打斷。
「娘,那是誰呀?」
秋闌渾身緊繃,寒毛直豎,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驚恐里,他仿佛穿越時光,窺探了一個時隔多年的秘密,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他現在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易錚的父親……或者母親,所以他堅定地抽出端陽劍,儘管他的手有些抖。
易錚聽到拔劍的聲音,終於察覺到不對,眸光冷凝地穿好靴子,這會倒是不困了,「噠噠噠」跑到秋闌身邊瞪著門外的黑衣人,暗含警告。
黑衣人仿佛沒看到父子兩的針鋒相對,淡定地抽出黑劍,攻擊向秋闌。
秋闌瞪大眼睛,這把熟悉的黑劍,當年就是裹著一身黑紗的人輕巧地在夜半進入他房內,用這把黑劍一劍捅死了自己,那晚雨下的很大,遮擋住月光,蒙昧的黑暗不足以讓他分辨出兇手的眼睛和樣貌,誰能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兇手居然如此大大咧咧出現在自己面前,再次用這把劍指著自己。
似乎渾不在意自己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是她……那雙杏眼太具有秋家人的特徵,失蹤多年的秋白鷺就這樣絲毫不打算掩飾,讓秋闌想認不出來都難。
幸好這一次,秋闌不會那麼容易再次被她殺死。
秋白鷺招招凌厲,半晌卻像是發現她不能傷到秋闌,劍光一轉就對向易錚,易錚毫不在意地挑眉,如今他身上的雪神與月神血脈覺醒,對付這一招遊刃有餘,可顯然他的娘親不這麼想。
秋闌將端陽猛地挑開黑劍,秋白鷺被迫後退一步,像不怕死似的再次沖向易錚。
秋闌被惹惱了,手上本還帶著幾分不忍的力道,此時完全放開,傾身刺向秋白鷺,秋白鷺沒躲過這招,本該後退,卻毫無預兆地紅著一雙眼,胸前的黑紗瞬間被血染成沉紅。
端陽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秋闌不可置信地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他……殺了秋白鷺?自己的妹妹。
不……方才分明是秋白鷺主動湊上來的,秋闌不敢看癱倒在地的秋白鷺,伸手慌張捂住易錚的眼睛,不知是為了安慰易錚還是安慰自己,將易錚抱得緊緊的。
「他……在我身上,你殺了他。」秋白鷺虛弱的聲音突兀響起。
秋闌猛地轉頭看向她,只見秋白鷺艱難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突然咧嘴笑了:「他再無人可用了,他信任我,謝謝你……幫秋家報仇……」
秋白鷺的眼睛慢慢閉上,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有那晚自己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秋闌的畫面,有自己被迫屠殺木家滿門,害秋家人全部慘死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