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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都是易歸雪身上淡淡清冷的雪松香氣,很快就淺淺淡淡地散開。
秋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想來也是,易歸雪可不會關注一個人族下人身上掉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沒有發現。
等易歸雪走遠,好幾個人族都癱倒在地面,秋闌迅速垂頭看向腰間的玉佩,原來剛才只露出了白色的流蘇,玉佩剛好被掩蓋在棉衣里,沒有露出。
萬幸。
秋闌伸手將玉佩輕輕放進衣服里,才發現自己手居然有些發抖。
他自嘲一笑,自己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不過此事也給他提了個醒。
這玉佩,戴在身上終歸是不方便,他還是個干雜活的,住在雙人間裡,又容易磕碰,又容易被人發現。
得想辦法把這玩意給處理了。
當天晚上正好大雪,雪花紛紛揚揚,正好方便秋闌做一些不能被別人發現的事情。
等同住一房的阿貴睡著後,他裹了兩層棉衣,手裡抓著玉佩鬼鬼祟祟地出了房門,
人族住的地方本就偏遠,秋闌專挑了個平日沒人來的破敗院子,叫和盛殿,推開院門,這院子年久失修,又不住人,檐瓦有缺失的,有碎掉的,凌亂地堆積在地上。
院中只有一棵乾枯的樹,枝丫在黑暗的雪花中像鬼爪子似的。
秋闌打了個冷顫,踩著厚厚的積雪走進院子,蹲在地上開挖,也不敢用工具,怕發出聲響。
好半晌,終於挖出一個淺淺的坑。
秋闌對著通紅的雙手哈了一口氣,這身體沒有靈力真是不方便,冷死他了。
他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放進坑裡,盯著玉佩看了一會,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玩意終歸來路不正當。
八年前,他恰好也是在雪原得到這塊玉佩的。
那年也是這樣的大雪,他帶著被追殺受傷的易歸雪進入雪族禁地,為了甩開那些人,走了幾天幾夜,越走越深,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迷了路,目之所及都是白皚皚的大雪。
易歸雪肩膀受了重傷,渾身生氣流失,又不能得到治療,氣若遊絲,逐漸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所幸,秋闌找到了傳說中上可參天的雪神樹,樹上結了兩顆又大又圓的銀色果子。
兩個人幾天沒有進食,又累又餓,他破罐子破摔摘下那兩顆果子,一人一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他賭贏了,果子沒有毒。
何止沒毒,甚至可能有什麼奇效,將瀕死的易歸雪堪堪從死線拉回來,傷口也迅速長好。
只是這世間也不會事事盡如人意,果子有副作用,秋闌看著易歸雪整個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全然失去了往日雪族殿下的高高在上。
終究不忍,走上前抱住他,卻被一把撲倒在地。
易歸雪黑色的眸子全部變為銀色,這是雪族最接近獸性的特徵,他聲音低啞地呢喃:「難受,好難受……」
秋闌被用力按著躺在地上,指尖微動,這是他從小就追尋崇拜的人,是在他絕望時救他的英雄,他怎麼忍心讓易歸雪難受。
於是在一片雪幕中,兩個人影滾到了一起,玉佩,也是那時易歸雪意動時纏在他手腕上的。
一塊精緻的雪花形狀的玉佩,背面刻著不易察覺的「易」字,玉質細膩,偏冷白,是極少見的顏色,下面墜了流蘇。
這塊玉佩帶著很多回憶,易歸雪的,也是最後時刻陪伴他走向死亡的回憶,卻在他重生到沈玉承身上後,莫名跟著他來到這裡,仿若一個莫名的徵兆,在他醒來時,纏在他的手腕上。
秋闌搖了搖頭,現在,他要捨棄那些過去的,不再屬於他的記憶了。
鬆開拿著玉佩的手,正準備埋土,黑暗中冷不丁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