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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著玻璃杯,這麼一個基礎而簡單的玻璃杯子,也是專櫃裡四位數的商品。手掌有些發燙,她放下杯子。
沈劭南說的愛她,是不是真的愛如今這個她呢?也許他愛的是那個戴公主皇冠的奚希,她無憂無慮,不必擔憂生計,也不必擔憂未來,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跳舞,以及為沈劭南的疏離而沮喪,又同時為見到他而開心。
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
十年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甚至不敢保證,她是不是變壞了。
有時候她也會很討厭現在的自己,那麼更何況沈劭南呢?
奚希吸了吸鼻子,好在生病可以作為掩飾,不至於被看出來。沈劭南正認真地看著外賣軟體,奚希開口推翻自己的話:「算了,要不……還是不吃了,就喝粥吧。」
她眼神瞬間低落,沈劭南皺眉,他看得出來,以為是她生病不舒服。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點滴才吊到第二瓶,手背上的針孔隱隱作痛,她以此為藉口,點頭。
「有一點。」
沈劭南湊近,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燒退了。是哪裡不舒服?頭痛?還是頭暈?還是噁心?」
他靠得很近,手心寬厚溫暖,奚希忍不住哭了。
她把頭靠在沈劭南肩上,忽然問:「沈劭南,你說……會不會你愛的是從前的那個閃閃發光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
她帶著哭腔,說話本就有濃重的鼻音,現在更是楚楚可憐。
沈劭南又感覺到了那種慌忙失措,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有此一問,但她顯然為此傷心,他應該安慰她。
怎麼安慰她呢?
沈劭南猶豫了幾秒,柔軟指腹擦去她的眼淚,但她哭得停不下來,一抽一抽的,聳著肩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頓了頓,含住了她的軟唇。
奚希睜著模糊的淚眼,果然不再哭了。但眼淚進到口腔里,混在津液之中,增添了一絲鹹鹹的味道。
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還有些抽噎。
「希希,是我哪裡做得不對嗎?」他有些疑惑,又有些無奈,選擇直接問是最好的辦法。
奚希搖頭:「沒有。」鼻音夾雜著哭腔。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畢竟……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不是嗎?」也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是浪漫童話故事,雞飛狗跳散場的更多。
也許是病了,讓她更加傷感。
「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後的你,都是你。難道你變得全然不同了嗎?」
她沉默著。
「十年前的我,和十年後的我,也都是我。人的確會變,這是無可避免的,希希,可是我們才剛開始,你不能就這麼傷感地定論。」
她委屈地嗯了聲,解釋起來:「我只是……從炸雞想到的,你好像從來不吃這些東西,我以前也不吃,可是現在……」
「可是吃什麼於我而言,沒有不同。」他是一個沒有快樂的人,不會因為東西好吃或者難吃,就有什麼不同,自然也不會因為吃的東西廉價或者昂貴,而變得不一樣。
「炸雞好吃嗎?」他替她擦眼淚,看著她瑩潤的眼眸。
奚希破涕為笑:「好吃,但很貴。」
「那就吃,我也吃。」
奚希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沈劭南又笑,「你看,你也沒有變,我記得你以前就很愛哭。」
奚希撇嘴,躲進他懷裡。
兩個人安靜地依偎著,房間裡只有鐘聲滴滴答答,奚昭今天已經出門去了。今天的太陽也很好,灑進房間裡,映出影子。
奚希後知後覺:「你要被我傳染了。」因為他剛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