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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打算今年掛上嚴柯名字一起發表。

醫生的晉升路線是住院、主治、副主任、主任。職稱晉升有年限要求，但根據學歷又有長短之分。比方說他是博士畢業，只要從事主治醫師工作超過兩年就可以參加副主任評審;而嚴柯是碩士，就要拉長到四年。

一想到嚴柯，他的思路就中斷了。

余程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一刻。他突然想起午飯還沒吃。餓倒是不餓，就是有點腰酸。他反手按了按腰陽關(注)，壓痛明顯，說明他的腰肌勞損又加重了。

這可不好。

他拿了飯卡朝醫院食堂走去，心裡盤算著找個時間去針灸科或者推拿科，請同事給他操作一下。

醫院午休時間是11點半到1點半，他這個點去食堂已經沒什麼飯菜了。無奈之下只好去隔壁便利店，隨便買個麵包對付一下。

排隊結帳時他無意識地揉了揉腰部，忽然有人在他耳旁笑道：&ldo;余主任，腎虛啊?&rdo;

余程嗅到一股清甜的藥香，還以為是中藥房的同事，回頭一看卻是張行端，遂打趣道：&ldo;你說對了，腎虛型腰肌勞損。能報工傷麼?&rdo;

&ldo;這可報不了，我只能給您掛掛號插插隊。&rdo;張行端笑嘻嘻地朝收銀台上瞟了一眼，&ldo;喲，這是你午飯?&rdo;

余程笑道：&ldo;食堂去晚了，沒辦法。&rdo;

張行端把手裡的口香糖往收銀台上一拍，爽快道：&ldo;一起結吧，這頓我請了，余主任你千萬別跟我客氣。&rdo;

余程故作驚訝道：&ldo;天哪，張老師這麼大方，我多不好意思呀。&rdo;

兩人對視一笑。

余程回到宿舍，就著涼白開把麵包對付了。忽然收到張行端的微信，問他周末去不去戶外徒步。

&ldo;就我們倆。&rdo;

余程看了眼排班表，周末嚴柯值班，於是回復道：&ldo;好啊。&rdo;

註：腰陽關，經穴名。出《素問&iddot;骨空論》。別名脊陽關，背陽關。屬督脈。在腰部，當後正中線上，第4腰椎棘突下凹陷中。

第5章

晚上跟余程約好要去扎針，因此嚴柯一下班就去了職工宿舍。嚴柯進門先找垃圾桶，把嘴裡的口香糖吐了，然後問：&ldo;晚上吃什麼?&rdo;

余程不動聲色地瞟了垃圾桶一眼，笑道：&ldo;都行。&rdo;

嚴柯看到那裡邊的麵包袋，詫異道：&ldo;你中午就吃了麵包?&rdo;

&ldo;嗯。&rdo;余程把下午整理列印的一沓文獻遞給他，說，&ldo;這幾篇文章你看看，挺有意思的。&rdo;

嚴柯接過一看，中英文都有，頓時頭都大了。不過余程給他把重點都畫好了，他也不好意思說不看，只好先放在一旁，掏出手機說：&ldo;我先點外賣，過會兒看。&rdo;

好不容易等到外賣過來，滿滿當當三大袋。余程很驚訝，看他從袋子裡掏出燒臘、蝦餃、腸粉、海鮮粥……桌上都快要擺不下。

每樣東西都放在特製小食盒裡，就連筷子都是仿象牙的。余程已經不打算問價格了，只說了句：&ldo;點這麼多吃不完吧。&rdo;

嚴柯一愣：&ldo;你不喜歡這個?&rdo;

&ldo;不是……&rdo;余程想這畢竟是一番心意，遂笑道，&ldo;這麼香，我聞著都餓了。&rdo;

嚴柯點了這麼一大堆東西，自己反而吃得很少。吃過飯，兩人出去散了會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