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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特质,却又能在波谲云诡的商场上,以着过人的胆识及精明的算计,而占有一席之地,让人趋之若骛却又惟恐被她的经商头脑给啃到骨头都不剩。
当陆不凡将家中事业交由她掌理后,她便经常接触各行各业,练就她目光四射、手腕灵活的本事,跟她有过生意交流的人都批评她,“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她跟探兰同样是头脑敏锐之人,只是她多了分冷漠,对自个没好处的事,她一概不搭不理。
“哑叔!”元梅轻唤一声,一旁立侍左侧之老者,微微倾首聆听。“听说宜兴的广兴堂、常熟的济保行和无锡的南荣行,这三家米行最近打着咱们余园名号卖米,有人盛传,他们的白米是以次充好、以糙充白,是不是有这回事?”
修长的指尖轻蘸圆盘内的清水,继续翻动着账簿,她微转了下粉颈,见哑叔眨了眨眼,答案立见分明。
“既然打着咱们的旗帜在外头做着不老实的生意,那咱们也用不着客气了,哑叔,依你所见,该怎么来严惩这三户不懂规矩的米行?”朱红的笔尖在账簿上依序打着圈,每笔收入与支出,元梅总是核对再三。
只见哑叔拿起毛笔,气定神闲地在白纸上写下二个“办”字,元梅见了,不禁呀然一笑。
“哑叔,你与元梅真心有灵犀啊!”
她将往采商家的米册拿出来,并取出其中几份银货往来的资料,上头罗列的正是这三家米行与余园交易时的时间与数量,还有米袋上的细微编号,此举便是要防止不自商家利用余园的名号,将劣米掺杂新米,用来充混于市,以谋取暴利。
这一点,她当然不会让这些下游米行知道,到时她才好来个瓮中捉鳖,人赃俱获。
她唤来一名小厮,严正交代,“将此米册交由王县令,该怎么做,他自会明白。”
元梅对这三家米行早就观察了好几个月,如今只要核对卖出的米是以余园的米袋所装填,就能使这三户不肖商家百口莫辩,他们哪会晓得,一个普通的米袋,还会绣上精细的编号,这下可让他们是乌龟咬了乌鸦腿,是跑不掉也飞不了。
“除了一般赔偿,外加商誉损失,这样一来,该能救救他们,怎么规规矩矩做生意了。”这也是哑叔写下“办”宇的真正用意。
的确,有些人若不给他来个当头棒喝,是绝对不会洗心革面做人,否则这些人照样街死街埋、路死路埋,全不当那么一回事。
就是要这样让他们一败涂地,才会知道偷鸡摸狗的事做不得,要赚良心钱,得凭真本事。
才算完账,合上账本,元梅这才又想到另外件事。
“哑叔,适才春梅在街上听到的那件事,你以为如何,这二妹做得是对,抑或不对?”关于探兰随着夏侯虎前往黄山一事,府内丫环早就来向元梅禀告,只不过这档事,似乎没那三家米行干的坏事来得让她震惊,反倒是搁在正事之后再说。
哑叔看来也是无关紧要,仿佛探兰跟了陌生人到陌生的地方,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再次提笔蘸墨,在白纸上写了斗大的“可”字,这个字又直接说进了元梅的心窝里。
“我也这么认为,二妹这一石二鸟之计,不但替自已赢得了美誉,更替咱们余园辟了无穷的商机。”能远赴黄山,替皖南大将军的母亲治病,这事若宣传出去,探兰的声望自是水涨船高,再者,将来往来西南一带,还怕有马贼敢劫余园的商货吗?
两人相视一笑,并对饮着香醇龙井,只是茶喝到一半,元梅又问道: “聋嫂的事,你当真不再管了?”
仿佛是活生生在刚治愈好的伤口上擞了盐,哑叔将杯子一放,只听他鼻管内喷出一股很大的气流,接着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元梅摇着头,不明了此事过了半年了,哑叔还是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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