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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戰?」盛笳也跟著笑了,她歪歪頭,「那敵人是誰?」
「是你自己。盛笳,你要是說錯了,你別介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但你不想再喜歡他了,你跟我見面,是為了向自己證明你還能有能力愛上別人?」
盛笳沉默了一瞬,隨後開口,「你不像牙醫,像心理醫生。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還答應來見你。」
「這沒什麼,我相信有人的確會把心底里的一個位置永遠留給不肯能的人。何況,我也是,所以我不能批評你的道德,我一直很喜歡的一個女孩兒去年結婚了。」
盛笳抬起雙眸,盯著他看。
眼尾輕輕上揚的杏眼很漂亮。
「沒關係,傷口會慢慢癒合的——我剛剛叫了車,我們在外面邊等邊說?」
她繃緊的神經忽然鬆懈下來,「好呀。」
盛笳與褚歷彥一起走出日料店的門口。
幾輛流線奢華的的豪車停在門口,招搖過市的。
「但不論如何,我沒有後悔和你今天見面,我收穫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盛笳點頭,很是認同,剛才褚歷彥在飯桌上談起藝術史頗有自己的見解,他們和同行,又有共同的愛好,確實能做志同道合的朋友。
裴鐸坐在副駕駛點了根煙,一偏頭就看見了站在日料店門口笑容滿面的盛笳。
看來是相上了,對這牙科醫生挺滿意。
她還特意穿了條裙子。
淺綠色的,上面繡著裴鐸覺得很難看的碎花。
跟她選男人的眼光一樣難以理解。
他把車窗打開,抖抖菸灰。
柔和的晚風吹拂著,輕煙向門口的那對年輕男女飄去。
叫來的代駕終於出現,他坐在駕駛座上,扭頭看見豪車主人側著腦袋不知道朝著窗外在盯著什麼,就問:「裴先生,還需要等別人嗎?」
「不用。」裴鐸將車窗關上,滅了煙,揮揮手,「現在就走,走得能有多快就多快。」
一輛黑色跑車在眼前呼嘯而過,掀起小街上的酒香。
褚歷彥下意識伸出胳膊擋了盛笳一下,「這條街上有錢人多,開車就是豪橫。」
盛笳吃飽後思維有些緩慢,盯著那車消失了才點點頭,「就是,得小心點兒。」
預約的快車剛好趕來,她與儲歷彥道別,相約以後可以在醫院食堂一起吃午餐。
她系好安全帶,從後視鏡中看到喧鬧的街道越來越遠,轉個彎,緩緩駛入幽深的車水馬龍之中。
快車司機伸手按動操作盤,廣播聲流出,仔細聽,音量忽大忽小,伴隨著微弱的汽油味道,在安靜的車廂內有著令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盛笳顧不上潔癖,放縱地將頭靠在公共的座椅背上,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剛才好像是真的吃多了。
她現在噁心得想吐。
偏偏路上正在堵車,司機剎車油門交換踩得痛快,且他人體的味道從毛孔中散發,在封閉的內充斥著。
盛笳胃裡天翻地覆。
在距離學校大門口還有大約兩百米的地方,她叫停司機,說自己下去走一走。
眼前天旋地轉,她腳步沉重地走入學校,又找了個樹坑蹲在旁邊乾嘔了半天,可惜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左眼球使勁跳動。
盛笳找了個小徑內的長椅,從包里翻出一袋山楂片,用酸刺激味蕾,壓了壓自己的眩暈。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舍友們都已經睡下,盛笳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裡。
鏡子裡的女孩兒面色蒼白,手掌攥緊,裡面全是冷汗。
從喧囂的市中心離開,此刻宿舍安靜得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