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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点了盏昏黄的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张笺,心中五味杂陈。身处在这里,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丝娆,这间屋子,有太多关于丝娆的回忆。他手中的纸笺,是丝娆写的一词:月上柳梢水潺流,竹影沉沉,心影幽幽。推衾起枕上层楼,淡扫眉尖,深锁眉头。笑问芳卿为底愁,花自飘杳,人间春秋。阶前细雨惹离忧,楚调声凄,暗恨难休。娟秀的笔迹在右下脚落着几天前的日期,那天,他曾问丝娆有什么心事,丝娆没告诉他,却写了这词。
丝娆真傻,为了一次误会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孩子的事是强求不来的,她怎么就不明白。
沧阑将手中的纸笺,放进桌上摆着的一本册子里。那册子里,都是丝娆平时写下的一些东西,整理之后就夹在里面。册子的第一页,是一张皱皱的纸笺,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依稀可以辨认,沧阑一见到那张笺,就只觉得痛得撕心裂肺。没有想到,丝娆还收着这张笺,看着它,就仿佛在提醒沧阑,那晚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而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
沧阑深深地吸一口气,缓解胸腔中欲裂的尖锐疼痛,他料不到丝娆离开会让他这么痛苦,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丝娆伴在身边,谈诗论词,日子似水一般滑过。如果,那时候他违心地说相信她,结果又会是怎样?沧阑知道,结果是一样的。只要丝娆做了那件事,他们之间就找不回原有的甜蜜,他无法原谅一个伤害别人,来换取自己快乐的人。沧阑又长长地吐气,熙扬骂他的话忽然浮现在脑中:“你这个糊涂蛋!”熙扬的话响亮又愤怒,让沧阑的心没由来一紧,如果是他错怪了丝娆,如果是那个伙计没有说实话……沧阑狂乱地摇头,不会是这样的,他不断告诉自己,一定不是这样,丝娆不会得罪别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陷害于她。
为了甩掉这突如其来的想,沧阑出了房门,在园里漫步。月华如水,温柔地洒在阴影憧憧的树上,泛出银白色的光辉,像是一层细雪铺在上面,散出冷然的寒意,让人感觉不到初夏夜里微微的闷热。一丝浓烈的香味在园中弥散开来,慢慢地沁入沧阑的心脾,这本是叫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却只让沧阑感到莫名的烦躁,丝娆的样子又浮现在面前。
那天,丝娆与他到花市闲逛,准备买一些花苗。最后,他们什么也没买,丝娆捡了一株被人丢弃奄奄一息的花苗,回家以后,兴致勃勃地亲自种在园中。那时候,丝娆满身都是泥,她抬手轻轻一抹,就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泥印,他笑她是只小花猫,丝娆顺手也在他脸上抹了几道泥印,笑他是只大花猫。
丝娆一直精心照顾那株花苗,有一天,那株花苗终于开出了花,丝娆与他在花的香气中欢呼跳跃,高兴得像两个孩子。在那个花开的夜晚,他们知道了那株花苗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夜来香,他们,在花前许下了相伴白的誓言。
沧阑用手紧紧地捂住鼻子,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不再闻那醉人的花香,也就不会再想起丝娆,不再想她,就没有痛苦。可那花香,一个劲地往他心里钻,不是堵住鼻子,就可以不闻。不远处,响起了悠扬清冽的笛音,滑过沧阑烦乱又无助的心。
循声而去,沧阑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月下,笛声就是从他的手中传出来的。清亮的月光铺在他身上,从远处望去,有一种惊艳至极的美,就像是漆黑的天幕中,流星一串串掠过,拖着绚烂的痕迹急坠落。走得再近些,沧阑便认出那是二哥沧彦,他正吹的是苏格兰的民族乐器风笛。
“二哥,对不起,丝娆她……我代她向你和二嫂道歉。”沧阑低低地说,面对沧彦,他有浓浓的愧疚之情。沧彦停了吹笛,也不回头,只摇了摇头,恨声说:“老三,这与你没有关系,都是范丝娆的错。”沧阑更是内疚,问道:“二嫂怎样了,没大碍吧?”“身体没什么了,只是一句话也不说,我跟她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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