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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3/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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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除了说话以外,他还花不少时间观看、渴慕和希望。

做爱屡试不成以后,他要找个验方治阳萎。“但是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人从来没有本事撩动女人春兴,一直是一杆没有子弹的空枪筒,还无自知之明。

不,我在行,只是还没摸出个道道来。”另一个人物马克·弗罗斯特,写短小的朦胧诗,不知怎的令人联想“便秘和大便不畅”。他是地道的发育不全(对女人视若无睹,甚至看不出女人在勾引他),也是标准的小地方二流诗人(自称为“新奥尔良的最佳诗人”)。

塔利亚菲罗(不是作家)和弗罗斯特(便秘而发育不全的诗人)都不足以激发诺西卡号船上其他游客的好奇。另一个二流诗人伊娃·瓦伊斯曼倒是带动了好几次有趣的讨论,大谈艺术。她的朋友道生·费尔柴尔德认为很难把她的自恋式诗歌同她的生活“对上号”;对号的想法,伊娃的哥哥朱利乌斯一开始就认为行不通。朱利乌斯反驳说,“书不是作者这个社会人的一部分”,而是“作者的私生活”“阴暗面”。因此“二者不可能对上号”。事实上,福克纳笔下的伊娃·瓦伊斯曼的诗中的自恋情绪符合于我们看到的她的私生活:费尔柴尔德兄妹两人谈论她的诗歌时,她坐在那里惦念着“珍妮的软软的身体”。同时,这两个男人得出的一个理论,认为艺术是“一种不可告人的性变态”——倒是同她这位诗人的实践相符合。费尔柴尔德说:“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好比有人把你带到一扇暗室的门前,你到底是进去呢?

还是不进去?”作为进去的表示,艺术成为个人的创造行为,由于自我是不分性别的,“因此可以不需要任何帮助便进行创造”。伊娃·瓦伊斯曼觉得这样的创造可取,因为她害怕暗室,哪怕里面只有她自己的其他形象。费尔柴尔德则认为,艺术对男人有双重吸引力,它不仅代替你走近暗室中的禁果,还有更大的能耐。他说,女人“进入生活”,怀孕,生育子女,“不用艺术,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这类创造,男人“只能干瞪眼”。但“在艺术中,男人可以不需要任何帮助便进行创造;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他一个人的。我敢说,这就是性变态,不过正是这种性变态建造了沙特尔大教堂(17),塑造了李尔王(18)。”小说中的艺术谈多半出自道生·费尔柴尔德和另外几个人物、特别是朱利乌斯·瓦伊斯曼之口,福克纳显然借费尔柴尔德影射舍伍德·安德森。从前富有创造力的费尔柴尔德如今在瞎摸索瞎凑合。

尽管自己不承认,但作为积极有为的小说家的盛期已经过去。以前他具有海伦·贝尔德在福克纳身上嗅到而不喜欢的那种品质:“一种贪婪,使艺术家永远出神地手持笔记本”,吸收、分析“他经历的美事,把活的变成死的”,为了日后或许写或许不写的什么文章。这种艺术家只关心以后的用途,其他什么都不关心,包括“爱情、青春、悲哀、希望和失望。”但在一个雕刻家戈登身上,我们看到这份贪婪、看到一个欲罢不能地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他早晚不歇地刻意精益求精。

其间他迷恋过帕屈里夏·罗宾,此人显然是海伦·贝尔德的化身。

戈登上场时,他满足地同自己雕刻的一座“乳房扁平的童贞女孩的躯干”生活在一起。他的这部作品“没有动感,却热情永恒”,代表他心目中的“理想女性”。

不久,他被帕屈里夏的“紧俏单薄的身子所吸引,乳房几乎扁平,臀部瘦削得像个男孩子”。起先不过是“模模糊糊的困扰”,后来竟令他魂不守舍,既迷恋又推却。

他向她的魅力投降而跟着她一起上船,一面骂自己是“神咒诅的傻瓜”,提醒自己是“要干大事的人”,设法不理睬她。他告诫自己不能靠“面包果腹”、要借“从混沌中挥汗而巧妙凿成的形体”求生存,不能借女人的身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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