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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蔭搖搖頭,想起夢裡的消毒水味道,不覺擰眉:「我討厭醫院。」
高嘉木突然想起來,她說過,她的外婆是食道癌去世的,最後那段日子她都陪在她身邊。
他沒再說什麼。
回到酒店,高嘉木開了間套房,幫成蔭把東西搬了進去。套房是兩室兩廳三衛的格局,視野很好,打開窗將能看到明江,兩間臥室挨著,成蔭住左邊,高嘉木住右邊。
不多時,客房送來一隻大箱子,是高嘉木的,打開全是各種型號的鏡頭,黑洞洞的一堆,冰冷而直接。成蔭大學時候玩過一陣子攝影,知道這個牌子的價格,她要攢小半年才買得起一個鏡頭,而人家一帶就是一箱……
就覺得,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有錢真好啊。
吃過藥又開始犯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醒的時候,身上濕了一片,是汗。
成蔭在黑暗中睜眼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意識才漸漸回復。她撐著手臂坐起,又犯了片刻迷糊,然後才起身下床,慢悠悠地晃出去,拉開臥室的門,客廳暗著,廚房亮著燈。
高大的身影背對她站著,白襯衫、西裝褲,寬肩窄腰,襯衫袖口挽到手肘,手裡握著柄瓷勺,像是在嘗什麼。
一瞬間,她的眼眶有些熱,竟然不敢動了。
生怕一動,夢就碎了。
還是高嘉木扭頭時發現她,他下午似乎洗過澡了,頭髮沒再定型,軟軟地垂在額前,看上去有點乖。
「醒了啊,正好,過來喝點粥。」他說。
客廳的燈被掀開,橘色的光,透著溫柔的暖。
高嘉木把盛好的粥端上桌,回過頭,這才發現她身上只穿著件薄薄的黑色t恤,不覺便擰了眉。
「你是覺得自己還能再燒三百回合嗎?」
明明開著空調,自己都只穿襯衫呢,還要說她。
成蔭回房間穿上外套出來,在餐桌旁坐下。除了兩碗南瓜小米粥,桌上還擺著兩盤素菜,清炒萵筍和白灼菜心。高嘉木從廚房出來,在她對面坐下,遞過來一隻勺子。
「感覺好些了麼?」
成蔭眼也不眨地看著他,乖巧點頭。
高嘉木往前微微傾身,探過來一隻手,覆在她額前,有些涼,帶著水的清冽。他的另一隻手覆在自己額上,感受幾秒,彎了彎唇角。
「總算退燒了,你一會兒再用溫度計量量。」
「好。」
成蔭看著他英俊的眉眼,突然覺得他那句話很對,不如再燒三百回合好了。
如果能夠得他疼惜,一直病下去,又有什麼。
「我想起一個問題。」
高嘉木抬起頭:「嗯?」
「你明明在港城,又怎麼會知道我家裡沒人?」
高嘉木低笑了聲,說:「一會兒告訴你,先吃飯。」
或許是因為燒退了,又或許是別的什麼,成蔭的胃口比中午好了許多,喝光了一碗粥,菜也吃了許多。然後她板板正正地坐著,小孩一樣追問:「可以告訴我了嗎?」
高嘉木說:「等我洗完碗。」
酒店的設施很齊全,廚房裡配著洗碗機,把碗碟分門別類放進去設置一下就可以了,非常簡單。高嘉木關了門,不允許旁觀,再出去的時候,成蔭還在桌邊,坐得筆直,抱著手臂看著他,他笑了笑,抬手關掉燈光。
黑暗中,只剩下橘色的燭光。
那麼微小,又好像很亮很亮。
成蔭看著高嘉木走向自己,沉沉的嗓音唱著耳熟能詳的生日歌。這場景如夢如幻,在電視劇里上演了千百遍,她曾笑它狗血,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又雙標起來。她的嘴唇顫了顫,什麼話也講不出。
蜀地人大都過農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