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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施恩天下,因此才特赦了贵人出来。因苏家不便,奶奶又正好在身边,方才将人送到宋府来。”
祈男摇头:“这说辞骗得外头人,只怕骗不过平阳王。”
品太医的声音愈发低沉:“不用他信,只求面上过得去就好。昨儿晚上梁之平便调集了沧州守备手下五万精兵进京,如今只怕已将至京城了!”
祈男大惊:“这是要逼宫不成?”
品太医点头又摇头:“也算也不算。如今城里除了守军三万外,御林军亦有四万,目前看来,平阳王尚不成气候。其实他不过是借机向皇帝暗示下自己的威风罢了,真要动手,还不到时候。”
祈男踱步到窗下,向外望去,心中思忖,口中细语:“可这样一来,平阳王便如司马昭之心,皇帝岂有不知的?若过了明路,平阳王再想韬光养晦,只怕皇帝也不许了。”
品太医冷冷地道:“皇帝已经有了后,平阳王韬光养晦的日子,早就到头了。太后昨儿就将颖嫔接进自己宫里,皇后再有本事,也是无济于事了。同样的亏吃一回已是无可奈何,再吃一回,那就是自己愚钝了。且据在下多年经验,太后绝对不是愚钝之人。不然御林军的人数,也不会年年激增了。”
祈男回头看去,见品太医的手指搭在祈蕙腕上,偏着头极认真地探着她的脉息,不由得从心头发出一问:“你不恨我大姐姐么?”
品太医的手,几不可易在颤了一颤,并慢慢从祈蕙手上收了回来。
从月儿,到妍答应,品太医自己是不肯的。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皇帝喜欢,谁敢说个不字?也因当日品太医还有些虚荣的想头,月儿自己也是愿意的,因此才铸下他日大错。
也正因此,月儿死后,他总是不能原谅自己。明知高高的朱墙下如冥宫地狱,明明看过见过诸多后宫惨剧,可他还是放手,让自己的妹妹闯了进去。
月儿死了,他也了无生趣,因此才发狠要离开皇宫,太后本是不肯的,可他是个死都不怕的,又还有何惧?
不想命中注定,避不开就是避不开。他本意回乡取静,沉静如死水般终了一生,也许救些性命,以安慰过意不去的良心。
可却遇见了祈男,说是冤家也好,命中的魔星也罢,她更比月儿,让他牵挂而不得安心。
“怪不得,怪不得梁大人要寻个由头,将大爷支了出去。。。”祈男的话,将品太医从前尘旧事中解脱出来,亦不觉苦笑。
他心里想的只有她,而她呢?是连人带心都让别的男人收了去的。
不过也不妨事,暗恋本来无关他者,只是自己的心意罢了。
“大奶奶也不必过虑,”品太医看着地上冰凉的青砖,柔和劝道:“宋大爷那样一个精明强干之人,定不会出事。”
被看穿了心事,祈男脸上微微泛起红霞,忙顾左右而言他:“大姐姐脉象如何?”
品太医起身到桌边开方子:“还不妨事,且看几服药下去再看。”
祈男咬了牙道:“真想不到,若不是华公公点出,我再也看不出来,原来灵儿竟是平阳王的人。若不是她暗中给我大姐姐下药,以大姐姐要强的心性,也不至于颓败至此。”
品太医运笔游走于纸上,口中淡淡道:“平阳王是连皇后也信不过的。皇后想在冷宫里安插个人,本是易如反掌,平阳王非要剑走险锋,也是命中注定不该成功,若不是华公公那日经过冷宫,看见灵儿门首时接拿送进来的饭食时觉得她面生,太后也就不至于生疑。太后那头没有动静,我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绝扳皇后不倒。”
祈男摇头不解:“按说皇后该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若皇帝龙椅坐不住,她也再守不住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却为何,平阳王能说动皇后与他一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