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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感情還是心疼自己的錢。
收拾了整整一大袋子,梁銳希拍了照片給謝文沐發過去,問她:「這些東西你還要麼?」
謝文沐沒回,梁銳希也不好直接拿去丟了,就系了個結放在客廳角落裡,換了身衣服去了酒吧。
「期待可能性」傍晚五點開始營業,梁銳希六點就到了,蔣晟看見他還覺得驚奇:「你身體好了?怎麼不多休息兩天?」
「差不多了。」今天周六,客人多,他胃已經不疼了,想著還是過來一趟。
他以前在不同的酒吧唱歌,加了不少好友,自己的酒吧成立以後,很多熟人都為聽他唱歌特地過來捧場。尤其是周六,熟客最多,他不想叫人家來了失落。
不過他一般八點左右才開始唱,趁著這段時間,梁銳希讓蔣晟把最近一個月帳單調出來,想看看營收如何,算算什麼時候能回本。
「你吃過飯沒有?」蔣晟問。
「還沒。」梁銳希看得專注,後面蔣晟說了什麼他也沒工夫搭理。
正算著帳,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湊到自己嘴邊,梁銳希一低頭,見蔣晟捏了一小塊麵包想往他嘴裡塞。
梁銳希皺眉拍開他的狗爪,嫌棄道:「幹什麼你。」
蔣晟:「……」
過了一會,蔣晟的狗爪又伸過來了,還一臉殷勤地望著他、饒有興味地誘哄他:「吃。」
梁銳希合上帳本揪著他就是一通暴打:「吃你妹啊,你有毛病嗎!」
「操!」蔣晟抱頭哀嚎,「我關心你身體你都不賞臉!你還把不把我當兄弟?」
「我自己沒手啊要你餵?」梁銳希簡直火大,「還有你剛什麼表情,你當我看不懂?你玩兒我呢?!」
蔣晟氣急敗壞:「那姓周的餵你吃包子皮你都吃!」
梁銳希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東西?」
蔣晟扭過頭來嚷嚷:「就昨晚在醫院裡,你忘了嗎?」
昨晚回去後,那一幕在蔣晟腦海里怎麼都揮之不去,下午醒來他又琢磨了很久。
想當年梁銳希稱霸他們長水四中的時候,身邊的兄弟誰見了他不敬稱一聲「銳哥」?別看梁銳希人瘦,打起架來比誰都狠——這也跟他身世有關,像他這種從小沒爸,長得又白淨帥氣的,不靠自己的拳頭立威,這輩子就是被人欺負的命了。
蔣晟當年會跟梁銳希成為好朋友,也是被對方身上那股子韌性所吸引,後來梁銳希上了重點高中,收斂鋒芒做了好學生,之後又考上名牌大學,跟過去是徹底不同了。但蔣晟相信,不管梁銳希現在有多人模狗樣衣冠楚楚,骨子裡的脾性是不可能改變的。
結果,昨天醫院那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印象中野性十足的梁銳希在那個叫周琰的男人面前,乖得簡直像只被馴服的貓……
就……特別詭異。
蔣晟心裡又有點彆扭,他剛剛就是突發奇想做個實驗,確認一下到底是他銳哥變了,還是他對梁銳希的了解不夠徹底。
現在實驗失敗,蔣晟簡直委屈壞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偏心!他餵你你就吃,我餵你你還打我!我他媽餵的還是奶油麵包!你說,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
梁銳希被他這一通胡攪蠻纏搞得哭笑不得,但也下意識反思起來,半晌後下結論道:「周琰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蔣晟憤怒得像個爭寵的妃子,非要在餵食這件事上跟周琰分個高下。
「他以前是我們班班長,為人特別正直,你跟他處過你就知道,他給人一種很強的安全感,」梁銳希說得很慢,邊說邊想,既像是在評價周琰,又像是在給自己昨晚的反應找合理的理由,「就是你會本能地信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