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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小草丈二摸不著頭腦，攤開手掌，那根紅線安然無恙地躺在掌心。

第11章 第一根紅線(十)

外面的雨還在下，程漸軒猶豫了一下，就直接步入了雨簾之中。雨水一層層浸透了他的衣裳，到了最後，他都可以感受到冰涼的水在他的皮膚上流淌。

給雨水一澆，他清醒了過來。這時璃小草已經遠遠被他拋在了身後，就算是再回頭去找，估計那個小姑娘也不一定在吉祥飯店裡等著他了。想明白了這一點，程漸軒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程景願總希望他開竅，看來註定他是無法開竅的。

從床底下的箱子中取出了一塊絲綢，程漸軒將其拿起放在燈下細看，眉心漸漸蹙起。絲綢用絲縝密，手法似乎和其他綢料大不相同。

牡丹也說了，&ldo;尋遍城中繡莊，找不到這種款式的綢緞。&rdo;

程漸軒低下頭，從牡丹手裡重新接過綢緞，許久未言。

牡丹斜眼看著他，半晌後說，&ldo;你這緞子不是在這座城裡生產的。&rdo;

程漸軒一把將緞子捏緊，過了會兒又將它仔仔細細摺疊了放回口袋，&ldo;我總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專門丟盡城內的棄嬰，這座城中必定有第二張相似的絲緞。&rdo;

牡丹聞言，輕笑了一聲，腰肢一擺坐在了床邊，一隻修長的腿交疊在了另一隻上面，岔到大腿的旗袍前襟掀開，露出白生生泛著瑩潤光澤的皮膚來。牡丹垂下眼帘，玩著自己塗滿丹蔻的手指，&ldo;那你就去那些大戶里找去，一家一家地找去。&rdo;

程漸軒轉身出門，正將門帘撥開，&ldo;我走了，這次謝謝你。&rdo;

牡丹將腿放下，抬起眼，&ldo;這就走，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rdo;

程漸軒：&ldo;嗯。&rdo;

牡丹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ldo;那你完全不必道這聲謝，這本就是為了還你的人情。&rdo;

程漸軒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絲綢重新收好。

夜裡風呼呼地往屋子中灌，連窗棱都被吹得嘩嘩響。程漸軒起身，想要將窗戶關住，突然聽見了風裡面夾雜著的聲音。

斷斷續續破碎的戲腔和冷肅的風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不覺之中，竟是快要入冬了。

正是同一時間，璃小草坐在院子中的小亭子中，四周點了燈，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將她眼底的無聊照得清清楚楚。

原來程漸軒離開吉祥飯店之後，她坐在座椅上半天，突然拿起那張畫卷，將畫卷上面的人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恍然間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於是她將畫卷拿回來了，也不管這幅畫的主人是誰，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拿了回來。

璃小草將桌子上的桂花釀倒進自己的杯中，喝了一口，思考自己的反常。的的確確是反常的，仿佛不是一顆草了。

&ldo;心雨一個人這是在幹什麼?&rdo;遠遠地聽見了林青言的聲音。

璃小草回過頭，笑道：&ldo;是大哥來了，陪我一起飲酒罷。&rdo;

林青言臉一沉，立馬搶了璃小草的杯盞，&ldo;你不記得上一回你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起來那個不舒服勁?&rdo;

璃小草眼珠子一轉，&ldo;上一回我醉了不假，可是並沒有大哥說的酩酊大醉。&rdo;她又搶回了酒杯，&ldo;何況，今天這個只是花釀酒，加上有大哥陪我呢。&rdo;

林青言坐了下來，&ldo;可是最近天氣逐漸寒涼了下來，今天又是個雨天，你一人坐在亭子中飲酒，吃東西，只怕會著了風寒。&rdo;

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