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ldo;世間還需要神嗎?&rdo;神喃喃道。

故事似乎就在這裡收了尾。

&ldo;那為什麼會出現交換場?&rdo;璃小草問。

老人沉吟了片刻，如此回答道：&ldo;或許是人類的願望得到了實現，老天要向人類收回些什麼吧。&rdo;

&ldo;那麼那些侏儒呢?他們又是怎麼出現的。&rdo;

&ldo;新的世界沒有神，只有神官，就是你口中的侏儒。他們的職能就是維持交換場秩序，當然，上天自然也會對他們有限制。一、不可以不回答問題也不可以撒謊;二、不可以更改交易記錄;三、不可以把神放出來。&rdo;

璃小草靜靜地看著老人，沉默了半晌，最後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ldo;神呢?他交換了什麼?&rdo;

老人的思緒似乎突然放遠，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苦澀，本來就花白的頭髮似乎又被抽去了一絲生命力，&ldo;神看見雲端城慢慢升起，就知道上天要開啟對神的懲罰了。可是神依舊自私，他並不想像自己的前輩一樣死去，為了所謂的大局大義，於是他交換了生命。&rdo;

&ldo;代價是什麼?&rdo;

過了好一會，黑暗中才幽幽地響起了一聲像是嘆息一般的回答，&ldo;自由，代價是自由。&rdo;

咔擦，本來安靜的空氣中突然有了一絲波動，有新鮮的空氣攪動了死寂沉悶的空氣，牢獄外面的漂亮得不像話的森林突然消失不見。一道橘色的光在黑暗中亮起，璃小草眯著眼看過去，才發現光是從打開的門外透過來的。

程漸軒的手中提著一盞油燈，一步一步向黑暗深處走來。他沒有低頭，便不知道，有許多細小的光碎從他的腳邊驚恐地跳開，躲在了各個角落之中。璃小草想，這些東西大約就是神力吧，或許剛剛牢獄外面的景象和曾經的神界一般無二，或許神是為自己製造了僅剩的一點美好。

&ldo;等一會交換官過來的時候，你記得和他說，你要做交易。&rdo;程漸軒停在了欄杆之前，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璃小草。他的眉眼平靜，眼中是叫璃小草心涼的冷漠。可是真相真的是眼睛看見的這樣嗎?

只有程漸軒自己知道，他每深吸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老舊的抽風機一般呼啦啦地作響，心中像是一片沒有荒漠，死氣沉沉沒有生氣。他感覺此時此刻自己本應該感受到什麼，但是仔細揣摩，他只失望至極地發現，一如表面所見的那般，什麼都沒有。

&ldo;為什麼?&rdo;璃小草仰著頭，問。

&ldo;因為交換官沒有辦法拒絕交易，只有這樣你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rdo;程漸軒的目光落在牢獄的欄杆上。這些欄杆纖細，仿佛一隻手就能輕易掰斷一般。

程漸軒伸出手，輕輕試探著向欄杆伸了過去。隨後，本來什麼都沒有的欄杆周圍的空氣中閃起了如髮絲一般細的藍色雷電。程漸軒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飛快將手收回，深吸幾口氣，恢復了原本平靜的樣子，&ldo;你看見了吧，除非你做交易，否則你是離不開這裡的。&rdo;

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鈴聲，程漸軒後退一步，&ldo;探望時間到了，我先走了。&rdo;

牢獄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是老人將凝滯的沉默打破，&ldo;看來交換官受到的限制也越來越多了。&rdo;

&ldo;我該交換什麼?&rdo;璃小草轉過頭。

老人無奈笑了一下，&ldo;你問我這個做什麼?你當然要交換你想要的東西啊。&rdo;老人明明不能視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