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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閔捧著她的字看了好一會兒,臉上一直盈著笑意,最後自己都覺得過分了才幹咳幾聲勉強把神情壓回嚴肅模樣。
「我很中意你。」太子殿下垂眸把兩張丑的慘絕人寰絕對說不上誰更勝一籌的文墨佳作擺在一塊兒,唇角微微泛了點弧度。
「留下來伺候我吧。」
楚沅沅非常肯定,太子殿下一定是找不到水平跟他差不多的了,才顯得她格外突出。
畢竟能把字寫成這樣的,整個上京城可能也揪不出來三個,偏偏這小小的書房就湊齊了兩位臥龍鳳雛。
做侍妾也沒啥好處啊,每天要縮著腦瓜被迫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遠沒有做廚娘自由快活。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擺了擺手:「不了吧,婢子出身低賤,殿下天姿玉體,如何攀附得上?」
青年的神色變了,眼神一下變得幽暗,像是沉進了一片夜色里,半點光都照不進去。
表情滲人得緊。
楚沅沅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踉蹌著往後退了小半步。
張閔閉上眼睛,疏落纖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分開,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聲線冷硬:「攀不攀得上,是本殿說了算。」
眼瞳流轉,透著涼意的眸子輕輕地撇向她:「本殿讓你攀,你敢不攀?」
喜怒無常,不怒而威。
楚沅沅剛才驚出的一身冷汗已經干透了,被這麼一下整個人一個哆嗦,瑟瑟地抖了一下。
怵意密密麻麻地從胸腔發散到四肢百骸。
這就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威嚴。
楚沅沅從小就乞討為生,靠著看人臉色,捧臭腳的本事才勉強活到十二三歲,她垂著頭,臉上染了點討好笑容。
「殿下這麼挺拔的樹。」她的聲音很輕,顫巍巍地惹人垂憐:「是棵藤,誰不想攀。」
她生了一雙形狀好看,卻不靈動的眼睛。
張閔本以為僅僅是徒有其表。
可稍稍偏著頭,眼波流轉,目光輕輕一轉慢慢落下來的時候,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風、情。
就像是一顆青、澀,小小的長滿絨毛的小毛桃子,一看就覺得酸牙,碰都懶得碰。
隨手要丟開的時候突然聞到了果肉里那點清甜旖旎的香味。
全天下最尊貴的青年抿著唇抬起手臂,他剛剛握過毛筆,指腹還殘留著水墨香氣。
微涼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左右轉動來回打量。
「顏色淡了些。」他露出點笑容:「勉強能入眼。」
手指收了回去,另一隻手揀起桌面上的絲羅帕子,仔仔細細地把手指擦乾淨,睫毛垂著,神情靜謐:「不過本殿也不挑剔。」
他的目光在書房裡輕輕轉了一圈,隨手指了個方向:「去,把那個柜子第二個抽屜的捲軸拿出來。」
楚沅沅回過頭,勉強確認了一下他指的方位,來回確認了好幾回。
才不大高興地撅著嘴去拿東西。
一尺來長的捲軸,兩邊軸頭都是瑩潤的白玉,一看就值錢。
小姑娘非常小心地雙手摟著,緊緊地抱在懷裡,碎步挪動過來。
「攤開。」
楚沅沅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裡偷偷翻了個白眼,從善如流地解開捲軸打開。
是一副非常好看的字,橫走豎落,挺拔得像杆秀竹,筆鋒和落尾卻帶著凜凜殺氣。
「這幅字如何?」太子殿下眯著眼睛,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湊過來,輕輕按住捲軸免得滑落。
這自然是幅好得不能再好的字。
只是楚沅沅也琢磨不透這位祖宗到底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一時不敢接話頭。
好在祖宗也不需要她接就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