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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自然可以。&rdo;說著慷慨取出飛劍，遞給寧采臣把玩，只見劍刃上熒熒發光，確實是件難得的神兵利器。

天亮後，寧采臣去屋外查探，只見窗戶上血跡未乾，出寺往北，放眼處全是一座座孤墳，墳墓叢中果然有一顆白楊樹，樹上一個烏鴉老窩，自然是小倩埋骨之所。

寧采臣挖出小倩屍骨，用衣衫包好，跟燕赤霞告辭，準備回歸老家。燕赤霞為他餞行，解下一個破皮囊相贈，說道：&ldo;這是劍袋，好好珍藏，可以驅邪避鬼。&rdo;

寧采臣想跟他學習劍術，燕赤霞道：&ldo;公子信義剛直，雖然適合學劍，但你命中注定富貴顯赫，與我不是同道中人。&rdo;

寧采臣也是隨口說說，寒暄一陣，便即乘船離去。

回到家中，將聶小倩屍骨葬在書齋附近，祝詞禱告&ldo;姑娘魂魄飄蕩，孤苦無依，特地將你葬在書房旁邊，從此你我永為鄰居，悲樂共享，盼你以後不再受惡鬼欺凌。請你喝一杯水酒，雖然酒劣不夠芬芳，也是一番心意，勿要嫌棄。&rdo;

禱告完畢，正要回去，忽聽得身後有人說話&ldo;公子等一等，我跟你一起走。&rdo;

寧采臣回頭一看，原來是聶小倩。小倩神色間十分歡喜，致謝道：&ldo;公子言而有信，小倩十死不足以報答。請帶我一起回家，拜見婆婆，從今往後，小倩願給公子為奴為婢，侍奉一生。&rdo;

寧采臣細細打量，只見她肌膚流霞，筍足纖纖，容貌艷麗無儔，心中已有幾分樂意。兩人來到書齋，寧采臣囑咐小倩稍坐片刻，自己先進屋稟報母親，母親聞言十分愕然。其時寧采臣妻子久病在床，母親告誡他不要走漏風聲，免得嚇壞妻子。話剛說完，小倩已經翩然而入，拜伏地上。

寧采臣介紹道：&ldo;這就是小倩。&rdo;母親驚恐不能言語。

小倩道：&ldo;女兒飄然一身，遠離父母兄弟，多蒙公子照顧，恩澤深厚，如不嫌棄，小倩願意嫁給公子作妾，藉以報答恩情。&rdo;

母親見她綽約可愛，膽子大了些，說道：&ldo;小娘子肯委身下嫁我兒，老婆子喜不自禁。但老婆子只有這麼一名兒子，將來還要延續香火，實不敢娶鬼魂為妻。&rdo;

小倩道&ldo;女兒確實沒有二心，我乃九泉之人，既然不能得到母親信任，請讓我拜公子為兄，認老太太為母，朝夕侍奉，如何?&rdo;

母親見她一番誠意，點了點頭，算是答允了。小倩想拜見嫂子，母親以生病為辭，沒有同意。小倩也不強求，自覺去廚房準備飯菜，穿廊過室，里里外外忙碌，跟老住客一般家務嫻熟。

天黑了，母親害怕小倩，讓她回去睡覺，不給她準備床褥。小倩知道母親用意，馬上就走。路過寧采臣書房，想進去又不敢，不住在門外徘徊，寧采臣忙招呼她進屋，小倩搖頭道：&ldo;屋中有劍氣，我不敢進去。&rdo;

寧采臣會意，知道是皮囊作怪，忙取下掛在別處，小倩這才敢進屋，靠近燭光坐下，一言不發，過了好長時間才問&ldo;大哥，你夜裡讀書嗎?我小時候讀過《楞嚴經》，如今大半都忘記了。求你給我一卷，長夜漫漫，正好向兄長請教佛學。&rdo;

寧采臣答應了，小倩便坐著慢慢翻閱經書，一直看到二更天，也不說走。寧采臣催促她離去，小倩悽然道：&ldo;我一個弱女子，深更半夜露宿墳地，心裏面害怕。&rdo;

寧采臣知道她意思，說道：&ldo;我也很想挽留你，不過書房中沒有床鋪，咱們又是兄妹，應該避嫌，不能同睡一屋。&rdo;

小倩見他態度堅決，嘆了口氣，這才依依不捨辭別離去。寧采臣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