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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傷著腿了嗎?」
「是啊。」
鄭雅寧眼裡閃過一抹難辨的神色,不知是懊悔還是如何,她想確定一下她的傷勢,是否有想像中的嚴重。畢竟肌膚對女子是極為重要的,平時更不會去磕碰半分。
「我能看看嗎?」
季心心瞧她一副不給她看就誓不罷休的模樣,便大大方方掀開褲管露出膝蓋給她瞧。她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那你為何不早說呢?說了就不用上去演示了。」
「一碼歸一碼,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鄭雅寧瞧她說的雲淡風輕,可越是這般姿態便越讓她覺得討厭,不知道為何,有時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她把所有罪過都推在別人身上,似乎自己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之事。
鄭雅寧又想到今日課堂之事,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偏偏她還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好生叫人愧疚,既然你如此光明磊落,那她也直話直說。
「你這樣更令人生厭。」
再添囧事
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討厭呢,季心心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啞口無言,她看著瀟灑離去的背影,僵硬著聳了聳肩,然後將腿管放下,告訴自己她刀槍不入,這點小傷傷不了身。
到了下午,便是唯一以十二票當選的律法課了,實乃萬眾矚目。季心心在離開課還有一刻鐘時踏入學堂,但此時已群賢畢至,只剩她一人未到了。
她在眾目睽睽下坐下身來,忽地發現桌案上放著一本蝴蝶裝幀的書籍,上面寫著大啟律令四個大字,筆跡矯若驚龍,是曾在她答卷子上見到過的筆跡。
翻開來看,裡面是經由整理後的律令條列,並按屬性歸類,每一章還有據經引典,恰到好處的例證。季心心四處環看,發現人手一本,想必就是她們特製的課本了。不經意掃到坐在堂上的祁湛,風姿俊逸,氣宇軒昂,令人不敢細看,她忙得收回視線。
祁湛見眾人都已到齊便開始授課,由於他自身經驗豐富,識得律令又懂法,不到一刻便叫人折服,令人心生敬意。他講的很細,知識面又廣,舉例論證又貼合時事,再加上措辭簡單,那些晦澀難懂的點在他的講解下立刻簡單明了。
大傢伙兒都聽得十分認真,祁湛乃當朝皇子又功名在身,本身就極為優秀,如此與學子間接觸,很難不令人動容,課堂上有些還認真聽講的學子便漸漸失神,思緒遊蕩。
祁湛今日穿的是霜白錦華的緞衣,上面繡著銀絲朱雀暗紋,五官輪廓較為凌厲,但在衣物的襯托下竟顯得幾分出塵,他目光深沉,給人一種穩健之感,周身強大氣質加上獨坐輪椅之上,幾種特質下來叫人沉迷。
周崇州周夫子站在窗柩處摸著花白的鬍子,滿意的笑了。他本可不必來此,但是想到皇帝的囑託,又實在心疼殿下,故來一看。這一看便安了心,湛王殿下不管做何事都是令人放心的,行軍打仗如此,教授課業亦是如此。
周夫子並未久留,而是在片刻後離去,課堂里祁湛陳述了一個案例,要求大家發表各自的見解。
「眾位學子同為女子,不知對此事有何看法?」
原來在永安城郊的旗縣裡有一戶人家,原是父慈子孝,辛福美滿的一家,但奈何一場天花奪去了家中大大小小的生命,只留有一對寡婦,婆婆余氏和兒媳劉氏。
本該是相依為命的兩人,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婆媳兩人一個年近四十,風韻猶存,一個年方二十,美貌如花,竟成了旗縣裡光棍無賴們覬覦的對象,寡婦門前是非多,本是兩人攜手團結一致共御外敵,但最後竟互相互告通姦。
大啟由來最重「孝」字,律法更是向長者傾瀉,有道是晚輩不能與長輩爭長短,面對責罰不能反抗,即便是有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