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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此刻,驟變突發!只見周遭林木無風自動,忽地一抹幽綠顏色自碧色林間竄出,夾帶一陣勁風,以無人可擋之勢直直襲來。
儀鏡明瞳孔微縮,手掌一翻,自袖中彈出一枚細針將突襲而來的利器擊開去,待細針將那事物釘於地上,定睛看去,卻只是一枚樹葉。──一片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樹葉,便好像是隨手摘下又隨手扔出的一般。
&ldo;哼。&rdo;
一道冷笑緊隨著這次突襲響起,前一刻還未有人的地方出現一條人影。
吟風身體僵了僵,被強行拉離的神智忽地隨著這聲熟悉不過的笑歸回原位,他聽著那年輕清朗的聲線,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在敵手面前現出軟弱,被攝魂術控制住,將儀鏡明錯認成了主子,並且順從地將自己深藏於心底的欲望一一表現了出來……他緊緊捏住玉瓶的手不可控制地猛然一抖,玉瓶叮地發出一聲脆鳴,生生碎裂在手中,尖利的碎片刺入他的掌心,血滴滴答答地蔓延下來,他亦渾然不覺,只極緩極緩地轉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盯著一步一步走近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模樣極是狼狽,墨色的長髮全都披散下來,一身華服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可是他手中握著劍,身姿筆挺地一步步走過來,便自有一番鋒銳氣度。而這份鋒銳里並非少年人為爭一時快意的風發意氣,卻是夾帶了三分戾氣,七分殺意,面色冷肅,眼中更是冰冷淡漠。一時間,沒人敢多喘一口氣,這個血衣墨發的年輕人在此時看起來猶如魔神降世,好似下一刻便要大開殺戒。
&ldo;主子……&rdo;吟風下意識地喊了出來,聲音低啞無力。他這時見到自以為沒有機會再度見到的人,心中卻不是喜悅,也來不及注意自身的境況有多糟糕,對少年情況的擔憂已然先行溢滿了他的心胸。
這稱得上微弱的聲音好似輕易被少年捕捉到了,姒弄月原本冷冷凝視儀鏡明的視線,稍稍一偏,瞥了委頓在地的男人一眼,以著不變的冰冷語調說道:&ldo;閉嘴,誰准你叫我主子了。&rdo;
吟風一愣,幾乎有一瞬間以為對方的冰冷是源自於自己剛剛過於失態的表現,過了會兒,他方才慢慢想起便在不久前,少年已說過自己若再不聽從命令,便不再要他這個侍衛。
而自己不光這一次,加上以前數次違背他的意願,恐怕在主子眼裡,已與背叛無異。
只是主子他年少氣盛,這番竟不等毒傷恢復便強行要來尋儀鏡明的晦氣,他實恐主子會因此吃虧。
吟風斂下了眼眸,表面一副虛弱到無法維持清晰神智的模樣,可他渾身的肌肉已經繃緊起來,時時準備著在關鍵時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就算他的主子已不需要他。
第二百零四章
儀鏡明武功不高,眼力卻在。
他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少年並非虛張聲勢,對方武功非但沒有絲毫損耗,給人的威脅感反倒比之前他未中毒時更甚,此番明目張胆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也絕非魯莽或自大,而是對自身實力充滿著絕對的自信。
他心中微凝,不知對方是遭了奇遇或是有高人相助,但這些能引起他更小心謹慎的對待,卻都不能阻礙他繼續與姒弄月過不去。姒弄月既然敢對柳淵下奇毒,他自然是要以牙還牙,要對方付出代價的,就算結果損人不利己也在所不辭。
儀鏡明只往後退了一步,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視姒弄月的殺意戾氣為無物,仍氣定神閒地自懷裡取出一方錦帕,俯下身執起吟風垂在一邊的右手,一根一根擦去男人在掙扎時染上的血污,但乾燥的帕子要擦淨已經乾涸住的髒污何其之難,唯有使力蹭弄才能有些效果,儀鏡明對待吟風絕不會耐心,因此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