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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愿意看见我,倒连累得你也要受这许多折磨!求你杀了我,只要她不再生气,便是拿我的人头去给她赔罪我也毫无怨言……横竖我也是半残之人,即便死了也毫不足惜——”
锦延伸手将短剑夺下,把她拉起来,哑着嗓子道:“你莫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会再去与她说清楚……”
阿娇哭倒在地,口中断断续续道,“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阿宝她看着嘻嘻哈哈的一个人,但自小时候起便是个主意大又心狠的人,一旦拿定了主意,再也不肯改的……如今这个家中我们姐妹是只能留下一个了,我宁愿去死,让她留下——”言罢,一头往墙上撞去。
锦延伸手将她拉住,但她额头还是在墙上擦掉一层油皮,渗出丝丝血迹来。
锦延阖上双目,声音发苦:“阿娇,这种话今后你莫要再说了!”
阿娇哀哀哭了许久,又昏死了过去,昏过去之前拉着锦延苦苦哀求:“那日她说将来要去找小八,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气话……若是她心里果真还有那个姜小八……若果真如此,也求你不要难为她和小八,她若是真不能回心转意,她的这个孩儿,我便是做牛做马也要好好儿的养大……”
阿娇哀哀哭求,便是石头人见了也要为之伤心,书房外候着的大夫书童婢女仆从个个红了眼圈,陪着掉了好些伤心泪,都为娇夫人如此深明大义且顾念妹妹而动容不已。
次日,柔安也带着奶娘过来苦劝阿宝。柔安没有进门就哭,而是逗了好一会小娃娃,与桑果说了好些闲话,这才拉着阿宝的手道:“傻阿宝,傻妹妹,我不晓得你为何会犯傻到这个地步……你还小,大约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便是我,也是生母生下俩没几天便被旁人抱去养……你若不愿意,这府里头也没人敢逼你……”
柔安怕说得凄凄惨惨要把阿宝也招惹哭,哭得多了,只怕将来要落下病根,因此极力将自己的身世说得若无其事,只是趁阿宝不留意时,悄悄地将眼泪擦了。
阿宝本来昏昏沉沉地躺着,见柔安为了劝自己,竟然将自己令人心伤的身世也不惜说出来,心里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委屈,于是欠身扑到她怀中,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却不知怎么和她说才好。
因为这府里头的人全都想错了。
只是这等事,她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意与别人说起,再说也不是能随便说与人听的事。
阿宝在柔安怀中窝了半响,只说出一句话:“柔安姐姐,其实这府里头我最最喜欢你了。我走后,你代我多照看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可好?”
柔安见她决绝如此,明白再也无可挽回,不由得泪如雨下:“傻阿宝!这些话还要你交代么!我自会把她视为己出!”又哭着叹道,“你们两个,三番五次地闹,闹了这两年!本以为已经好了,再也无事了,谁料竟成了这个局面……真应了从前武姨母的话,你两个难道是上辈子的冤家么?”
负手静静地立于门前、听她二人说了半天话的锦延面色煞白,惨然笑道:“好!好!好!”重重摔门而去。
阿宝出了月子那日,将一个桃核做就的手串系在女儿的小手腕上。桃核是她夏天吃桃子时特意留下的。她从前听莫夫人说过桃枝桃核可避邪,便挑了一些样子好看的留到如今。
阿宝抱了抱女儿,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心内默默记下她的样子,不顾阿娇遣来的奶娘婆子们满面的殷切之色,把她放到柔安的怀中,随后挽着她的小小包袱,领着桑果出了渡月居。
这日大雪,桑果撑着把油纸伞,阿宝与她相互依偎,踩着没脚的积雪缓缓而行,镜湖边成片的枯黄芦苇都被雪压得弯了头,镜湖边一片静谧,天地间一片安宁,除了二人的咯吱咯吱地踩雪声以外没有任何的声响。
她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