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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時候,當病房裡聽著外面一陣騷動,靠著床頭環抱著自己的君玘抬頭看見推門走進來的是戚威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場審判的結果。
霎時間心裡涼了半截,莫名的,就有了一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可是他在期待什麽,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只是覺得身體仿佛被什麽莫名的東西包裹住了,不是很強烈的壓力,但是層層疊疊,讓他覺得難受,還有點兒窒息……
看著戚威走近,他對這個來自於月光島的男人有著本能的恐懼。全身都繃得緊緊的。死死的攥著拳頭,卻忘記了手上還在輸液。肌肉繃緊,插在血管里的針頭滴出來的藥液收到阻力無法再融進血液流進血管,手背鼓起好大一個包……
可是身體的主人卻無知無覺。
戚威走過來,先是很專業的看了眼檢測他身體各項指標的儀器,發現沒什麽大毛病後便動手把那些貼在他身上的貼片摘了下去。
君玘一直低垂著眉眼,順從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抿著唇,一聲不響。
戚威把他身上那些儀器都摘完,目光瞄到他手上的點滴,此刻已經隱隱的泛著可怕的青色,固定在手背上的輸液管中有鮮紅液體倒流出來……
戚威的眼神是那種看慣了事情的漠然,只是淡淡的瞥了這個已經過了盛年的奴隸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動手乾淨俐落的把針拔出來,君玘手背上腫那麽大個包,他卻一點兒也不手軟,手下按著棉花緊緊壓住針眼,淡淡掃了君玘一眼,語氣平平的吩咐,&ldo;按著。&rdo;
君玘不聲不響地接替他的手自己壓著針眼,這時候才感覺到疼,鈍鈍的那種,仿佛什麽東西在心裡銼了一下。
戚威上下看了眼他套在寬鬆病服里顯得越發清瘦的身體,平淡的問他:&ldo;你自己還能走麽?&rdo;
君玘輕輕抬眼看了看門外站著的剩下兩個黑衣男人,安靜的點了下頭。然後沒再用戚威吩咐什麽,慢慢挪動這因為臥床而酸澀僵硬的關節肌肉,下床來穿上鞋,站起身,不言不語地往緩慢往門外走。
戚威跟在他身邊,那樣子有點兒像押解犯人一樣……
他個子本來就高,如今大病一場更是單薄,素淡的病服穿在身上,孤單的身影,煢煢孑立,讓人心疼……
他完全不像那些戚威曾經帶回去的奴隸一樣哭喊掙扎,沉沉靜靜的,帶一點兒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安然,仿佛非常安於現狀一般。
他甚至都不問一句,如今這樣的結果,到底是蘇南主動放棄的,還是蕭九離強硬搶來的。
仿佛對自己的去留無甚在意。仿佛誰接手他,都可以一樣平靜安然的過下去。
但是你看著他,就是會感到心疼。好像被什麽東西勾起了共鳴似的,有一點兒淺淺的悲傷,伴著一陣濃烈的悵然孤單湧上來……
饒是看多了這些事情的戚威也忍不住無聲嘆了口氣,然後向門外的兩個人打了個眼色,外面的兩個人率先領路走開了……
不知道剛才對峙的員警和士兵這會兒都哪去了。一條直直長長的走廊上空蕩蕩的,蕭九離站在轉角的電梯口那裡等他,身形冷峻挺拔。
君玘偷偷咬緊了唇內的嫩肉,熟悉的刺痛和血腥味淺淺的瀰漫上來,滿嘴的鐵鏽味道讓他胃口還沒痊癒的他有點兒噁心,卻暗自咬牙忍住了,面上仍舊沉靜淡然一如往昔……
可是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