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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兒看了，跪在皇上面前說：&ldo;皇上，懇請將此書退給太子殿下。小民不敢與後宮粉黛爭寵，只是皇上現在錯愛我的琴聲。如果我成為了那種讓人迷戀的妖人，小民寧願一死盡忠。&rdo;嘉靖笑道：&ldo;言重了。朕這幾年來，總是為一些事情所困擾，一直很煩心。但看到你，總感覺很多結都解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朕感覺現在是改變的時候。&rdo;他又轉向太子說：&ldo;壑兒，這幾年朕對你關注較少，不如今晚你就留在這裡，陪陪全兒。&rdo;太子應允。

此時黃錦進來啟事：&ldo;陛下，這幾日新晉了幾個男寵，不知皇上接見否？&rdo;嘉靖擺手說：&ldo;不用了，將他們遣散回家。朕現在不需要了。哦，朕意已決，從今日起，朕不再偏寵男寵。今晚召趙雍妃前來侍寢。哦，還有，明日巳時傳嚴嵩和徐階二人來與朕商議大事。&rdo;黃錦得令而退。

全兒問嘉靖：&ldo;皇上，為何您現在又不再寵愛男寵了？&rdo;嘉靖說：&ldo;朕已經說過，一切都可以改變。你們比朕年輕，應該更適應這種改變吧。好吧，你和壑兒下去交流一下感情吧。&rdo;

太子和全兒來到側室，太子問全兒：&ldo;你家是哪裡的？&rdo;全兒答：&ldo;回太子殿下，小民家本住蘇州府，父母在曹端妃兄長開的機房裡做工。後來受曹端妃的牽連，機房大亂，父母被捕後一直杳無音訊。小民被嚴大公子之友呂高收為徒，在南京學了點琴樂之小技。小民是被嚴大公子送入宮的。&rdo;

太子繼續：&ldo;你多大了？&rdo;全兒答虛歲十四。太子說：&ldo;以後沒人的時候就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我比你大一歲，就叫我&l;壑哥哥&r;吧。&rdo;全兒說：&ldo;是，太子殿下。&rdo;太子笑道：&ldo;怎麼又說了？男兒莫要太拘謹。你除了琴樂詩文還喜歡什麼？&rdo;全兒語塞，然後答道：&ldo;人生要學的如此之多，學會這點已經不錯了，何況我只學了點皮毛。&rdo;太子不以為然：&ldo;什麼都略懂一點，生活會更精彩一些。&rdo;全兒答道：&ldo;我，自從父母離開後，我還真沒想過我該幹什麼，只好依著呂師傅的思路進行，因為他帶給我了父母留下的遺言：要好好活下去。&rdo;

太子說：&ldo;我七歲時，母親不明不白地在牢里畏罪自殺。十二歲時收養我的王貴妃也不明不白地死去，後來又被一個凶神惡煞的方皇后收養。我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按著自己的路去走。這樣想傷害我的人也該生氣了。呵呵。我跟陸炳叔學過擊劍術。&rdo;全兒說：&ldo;我見過陸大人一面，據說他已經四十歲了，卻長得像十九歲的少男。&rdo;太子說：&ldo;對啊，我親眼看見他背上左青龍右白虎上玄武下朱雀的一身刺青。據說他們錦衣衛的人都有紋身。在陽光下舞劍，真是人在畫中游。如你有心，我今天也教你幾招。&rdo;

全兒還不明白，與自己不相干的事物該如何應答，卻已經被太子拉出了門外。

正月十六，嘉靖在長樂宮內會見嚴嵩和徐階，屏退旁人。嘉靖問：&ldo;嚴大人，去年的結算，今年的預算都妥當了？&rdo;嚴嵩答道：&ldo;已經完成，內閣擬了票。據黃錦說，司禮監已批了。具體數值，徐階，你來報一下。&rdo;徐階恭敬地啟奏：&ldo;去年兩京十五省總共稅銀為四千九百二十四萬兩。去年年初，財政預算為四千零四十萬兩，最終財政支出為四千八百六十五萬兩，結餘僅五十九萬兩。開支最大的是吏部，多達一千五百一十二萬兩，其次是兵部，一千四百七十五萬兩。今年預算也擬好，為四千三百七十萬兩。這是一份抄本，請皇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