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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淵一時怔愣,被喑啞的抽泣扯回神思,忙說:
「讓你喝讓你喝,我這就讓經理送來。」
辜惻陷在莫大的悽愴中置若罔聞,掌心抬起張淚涔涔的臉,
「我很煩對麼……」
「你們心裡其實都覺得我很煩,是不是?」
鍾淵仿佛被他的哀色感染,惆悵皺眉。
「怎麼會。」他溫聲。
「在南城,孫冽每天不知道要跟我念叨你多少遍。」
辜惻垂首,腦海畫面一幀幀回映——
我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你。
是的。厭煩。
他沉溺在做/愛瀕死的白光里,他越失態、潮紅、甚至顫抖、嗓音嘶啞,章雨椒眸色越亮越亢奮。
他把那當做著迷、喜歡。
在她房間,甚至解開衣扣想用身體觸碰,渴求她將目光轉向自己,結果廢然。
反正都是演戲,跟任何人做的沒差。
這句話在他腦里回放無數遍,他崩潰到聲音破碎。
「我很噁心。」淚淌濕指縫,他說。
鍾淵領口仿佛緊繃,他喘不過氣,啞聲,「不會的,我們都覺得你很美好。」
辜惻一遍遍自我懷疑。
鍾淵一遍遍否認。
等孫冽他們趕來,辜惻酒精犯作,昏睡過去,鍾淵將他攙托著弄上自己的車。
把他手臂從肩側放落,欲系安全帶,卻聽辜惻委頓的聲音:
「蛇不見了。」
孫冽站副駕門旁,「什麼蛇?」
丁鑒聽岔,又驚又慌,「有蛇?」
辜惻失魂落魄圈握車鑰匙。
「這裡,這裡的蛇不見了。」他指著上邊空蕩的圓環。
「我要找。」
「快幫我找回來。」他踉蹌要下車。
孫冽高中是他同桌,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惻哥以前書包拉鏈有個掛墜,好像是蛇的樣子。」
鍾淵有數,所謂「蛇」,是望舒廣場章雨椒送他的。
大學他不背書包,將掛墜摘了,吊在車鑰匙那隨身攜帶。
都以為是掉落在包廂沙發、或來迴路上。他們知會酒吧經理領工作人員一塊找。
半天,無功而返。
一行人重新聚回車旁,方察覺本被按回副駕、昏醉的辜惻不知所蹤。
慌忙找尋間,不知誰喊指法拉利車窗高喊,「這兒呢!」
開門一看,辜惻枕方向盤醉昏昏,手裡攥著的,正是他從哪角落找回來的、髒兮兮的翠青蛇掛墜。
……
九月初,舞蹈學院報導。
辜端義本以為辜惻拾不回精神去北城,正聯繫校領導辦請假。
辜惻卻提行李箱下樓,白衣長褲,額際髮絲黑亮,瘦削的臉神情寡淡。
在他和湯雯驚愣的目光里,稀鬆平常開口,
「我十點的機票。」
他們對視一眼,眼含淚水,「好好好,爺爺送你去學校。」
然而,深夜,辜端義便接到辜惻電話。
電話里,那邊似乎空曠寂寥到回音清冷,
「爺爺,我想出國。」
辜端義心滯,也只能握著電話試探,
「去哪兒?」甚至沒敢提那個國家名。
「除了瑞士。」
他說。
作者有話說:
下章應該會有個短暫見面,應該!能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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