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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北市辜家獨大。得罪辜家, 入股的事泡湯, 公司定然艱難, 這些年公司發展江河日下,就算這樣, 也是朱朋吉殫心竭慮堪能勉強挽回的局勢。
明天就除夕了,而剛才,她還在泰鑫酒店見了個海外客戶, 出來正好撞見章雨椒。
「是回家過年?」朱朋吉問。
必然不可能, 倘若回家過年怎可能出現在泰鑫酒店。
果然,「高中同學聚會, 就在那個包廂。」
章雨椒朝電梯反方向揚下巴。
視線觸及到如今憔瘦的朱朋吉時,不禁垂落腳尖, 「我明天回北城。」
朱朋吉此刻倒沒有強求,反而退步說:「今晚回家睡吧,你房間嵐嬸隔三岔五收拾著, 很乾淨。」
「明早叫嵐嬸煮份早餐給你, 我送你去機場。」說著要來攬章雨椒進電梯。
那隻伸去的手被避開, 章雨椒兀自抬腿邁進了轎廂。
朱朋吉訕訕收手,跟隨其後。
「不用了,我訂好了酒店。」門緩緩合攏時,章雨椒應。
朱朋吉那隻伸向她的手是巴掌也不足為奇,可偏偏是只清瘦的、毫無攻擊性的手掌。
然而說章雨椒冷血也罷、自私也罷,距離她渴望母愛早已過去十幾年。
就連高中被接在朱朋吉身邊,她也「清醒」認知,這是場披著母女關係的皮的交易。回首看去,交易結局無疑是慘烈的,她沒有按朱朋吉的設想走,朱朋吉公司也遭受重擊。
不僅如此,章雨椒還察覺朱朋吉言語間竟然少了「賀叔」,一時扭頭。
朱朋吉接收到她的納罕,自嘲勾唇,「跟你賀叔分了。」
雖說心知肚明賀榮濤是因錢跟她,她也樂得在範圍內花錢養他,買車買房給開店,唯獨兩樣,不領證、不讓他摻合進公司。
因錢合,自然也能因錢分,奢入儉難。現實如此,說不失落是自己騙自己,可這些也預料中的不是?
感情而已,分就分了,朱朋吉也不想過多神傷,轉問道:
「你的同學呢?聚會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
「我跟他們其實不太熟,聊不起來,就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藉口先溜的。」
高中時期,她致力在朱朋吉面前偽裝成玲瓏八面、甜滑的模樣,昭顯自己多麼多麼擅長交際。
其實她在學校融入絲毫不深,她找不到跟班裡同學交朋友的樂趣,也不想調動所有情緒來迎合而獲得虛假的存在感,獨來獨往反倒自在。
時至今日,若她願意,能和客戶打成一片、稱兄道弟。
她並不想審判少年時自己的個性或性格,而是總算能坦然將其陳列給朱朋吉。
「是嗎。」朱朋吉無聲笑了笑,並不驚訝,「有時候能偽裝自己,何嘗不是種能力。」
「既然這樣,雨椒特地從北城來參加這個聚會,是為什麼?」
朱朋吉淡淡一句,發人深省。
是啊,為什麼?明明早已習慣獨自過年,就因孟露臨時要赴男神約會?難不成她真這麼想念班裡同學?
「別告訴我是因為想見辜惻。」朱朋吉音調陡冷。
她也在泰鑫酒店見到了辜惻,點菸進樓道吸。
良久。
「嗯。」
章雨椒不得不正視內心,承認。
電梯抵達地庫,章雨椒抬腿離開逼仄的空間。
身後的朱朋吉聲音抑不住的急促,
「你跟誰都可以在一起,偏偏最後又是辜惻?」
「那你當年跟我抗爭算什麼?我現在的結局又算什麼?」
「笑話?」
「別忘了,你的戶口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