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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我寫什麼？&rdo;

&ldo;簽字……&rdo;

巴阿斯在紙上使勁畫了個十字。

&ldo;擦擦鼻涕！&rdo;

弗羅日先生在一份格式紙上填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紙推給巴阿斯。法官連頭都沒有抬，用一種無任何感情色彩的中性語氣對他說：&ldo;這是對您的逮捕證，萬&iddot;斯特朗……&rdo;

一隻青筋暴露的手接過逮捕證。他的手在顫抖。在殺人兇手看逮捕證的時候，弗羅日先生開始在自己的筆記上寫字，字寫得很小、很慢：

證據：1被告掉入我設下的陷阱，我問他&ldo;巴阿斯經常刮臉嗎？&rdo;他的回答：&ldo;有的時候&rdo;，這就便他暴露了。他忘記了自己把自已當成是巴阿斯。

2被告問要他寫什麼。然而，巴阿斯是文盲，既不會讀，也不會寫。

3這個從來不洗臉、不刮鬍子的人卻給垂危的病人颳了鬍子。但是，巴阿斯的滿臉鬍鬚是兩個佛來芒男子之間的最為明顯的區別。

4每個人都沉默不語，其中包括愛瑪&iddot;萬&iddot;斯特朗，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推斷或跡象。巴阿斯病重，隨時都會死去。然而，所有一切財產都在巴阿斯的名下。三十年來一家人都是靠巴阿斯的錢維持生活。

兩個男人身體一樣，年齡相同。當地人很難分清他們兩個誰是誰。

給快死的人刮臉，再把他殺死，然後砸上幾十斧子，叫人把他看作是萬&iddot;斯特朗；萬&iddot;斯特朗變成巴阿斯，很自然地成為房產、土地和銀行存款的主人。

是預謀殺人，因為讓鬍子長長需要幾個星期。

第五章　努芝

弗羅日先生好奇地注視著面前站著的嘴唇下垂、眼睛無神、眼角濕乎乎的男子。他在把筆記本合上之前在邊緣上很快地寫道：

動機：為了地產。

在這一案件的預審中，弗羅日先生不是風風火火，而是不緊不慢、懶洋洋的，但他心情不錯，並能時時引人發笑。

說努芝漂亮，好像談不上，說她模樣挑逗人、撩撥人心，卻是不假。她太年輕了，才十九歲。高挑的身上緊緊裹一件絲織連衣裙，裙子衣料薄得幾乎透明，使高高聳立於胸上的兩個小乳房顯得更加明顯，更加凸出。一頭從中間分開的長髮緊緊貼在臉上，使她的腦袋顯得越發細長。她的眼睛是褐色的，嘴唇是濕潤的。這種與眾不同的過分修飾使她的樣子有些古怪，與高雅時髦的中歐女人相差甚遠。努芝是匈牙利人。她與母親和妹妹定居法國己有數年，說法語時常帶些輕佻色情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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