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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芙懶得跟這幫蝦兵蟹將耽誤工夫,她扔了鞭子,挪了腳,對著那幫人道:「我自己動。」
圍觀群眾:「……」
趙嘉芙懶得管他們什麼表情,自顧自走了,剛走沒幾步,她就驚奇地發現,自己迷了路。
很好,很牛逼,在自己家裡迷路。
趙嘉芙停下腳步,想找人問個路,身後一小宮女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叫她:「趙趙!趙趙!」
趙嘉芙旋身去看,小宮女跑得額角帶汗,她到趙嘉芙跟前停下來,道:「趙趙,剛剛秀兒是不是又打你了?」
她為什麼要說——又?
看來這原身,沒少被那個秀兒打。
趙嘉芙不想暴露太多自己此時的情緒,道:「打了。」
「很疼。」
小宮女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偷偷摸摸塞到趙嘉芙手裡,道:「我跟御藥房的阿冊討來的,你先拿回去擦擦。我浣衣坊的活兒做完了,就去找你,回去幫你擦藥。」
小宮女要走,趙嘉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別幹了。」
小宮女:「?」
趙嘉芙道:「那個秀兒把我打出內傷了,我有點兒失憶,挺多事情不記得了,你得幫我回憶回憶。」
趙嘉芙繼續道:「我現在回去的路也不認得,你知道太極殿怎麼走麼?」
小宮女嚇得眼睛都瞪大了,顯然一副,你果真傷到了腦子的表情,對著趙嘉芙道:「太極殿!那是陛下住的地方,豈是我們這種末等宮女能去的?」
趙嘉芙想了想,道:「那鳳儀宮呢?」
小宮女嚇傻了,道:「趙趙,你是不是真的被打壞了啊?鳳儀宮那是皇后住的地方啊!我們怎麼能去得了?」
聽到皇后兩個字,趙嘉芙額角突突跳了兩下。
狗逼完犢子的魏詢,她涼了才多久啊,這會兒就有新皇后了?
皇后殺了皇后!趙嘉芙現在滿腦子就是這麼一句。
她要去抓人了!
趙嘉芙不肯認輸,問道:「鳳儀宮裡,現在,還住著位皇后?」她語調揚了揚,道,「那先頭那位呢?」
小宮女衝上來捂住她的嘴,急急道:「你不知道這宮裡的忌諱麼?」
「可千萬不能提那個『先』字!」
小宮女叫小環,領著趙嘉芙回了宮女所,一面拿手搓熱了給趙嘉芙敷藥,一面幫著「失憶」的趙嘉芙,回憶了不少事情。
先皇后趙嘉芙於泰山薨逝,陛下愕然,輟朝十日,枯坐鳳儀殿。
皇后梓宮一直未曾下葬,陛下用冰窖里的冰塊凍著,十日已過,棺槨中的皇后娘娘依舊栩栩如生,唇紅齒白。
那是一個傍晚,陛下對著棺槨里的皇后娘娘喃喃自語。沒人聽得見他說什麼,左不過又是那幾句常在說的。
這樣的症狀已持續十日有餘,沒人敢去打擾,只有小太子一個人,掀了經幡,緩步走到陛下身邊,奶聲奶氣地叫他:「阿爹……」
陛下恍若未聞,小太子伸手,拽了拽他素白的衣角,他說:「阿娘只是睡著了。」
小太子個子太矮,其實瞧不見那高高棺槨里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了,他說:「阿娘這次只是睡的久一點,阿爹……你要好好的,等阿娘睡醒。」
魏詢其實不太知道,三歲的孩子究竟懂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死亡。
他或許不知道,於是當他的娘親睡得較久。
他興許知道,於是這樣安慰他在世間唯一親近的人。
魏詢眼瞳動了動,裡頭是無盡的哀傷神色。
他許久未喝水了,唇瓣已經乾涸得起皮,他嗓子啞得厲害,對著年幼的太子道:「你阿娘他……」
餘下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