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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小王的眼神里裝滿了驚詫，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望去，那些剛剛挖出來移開的夜來香，竟然在迅速地枯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枝葉轉黃，水分一點點消逝，最後整棵花都迅速枯死。

栗小彥走過去把乾枯的花搬過來，小心地放入坑中，慢慢地埋上土。

二十年了，她委屈地囚於花壇一隅，直到四個年輕人於深夜請她出來，她才得以重見天日，然後便是她不可抑制的瘋狂報復。

栗小彥忽然想掉眼淚，喃喃地說：&ot;安睡吧，我絕不允許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再有這種情況出現。&ot;

緩緩地抬起頭來，眼前一黑，恍惚間，一個白衣的影子緩緩飄來，淡然的眼眉，淡然的表情，是李思悠？

小彥甩了甩頭，再次確認，是的，沒錯，這個女子走上來，拉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是涼滑而細嫩，她在栗小彥的耳邊說：你還好吧！

然後她轉過身俯下來，撥開那些大株的夜來香，打開自己的包，以小鑷子撿起那些奇怪的開著小花的植物。

她說：&ot;這可能是烏羽玉，是生於墨西哥北部荒漠上的一種致幻植物，被人們稱之為魔球，以形狀看很像，莖是扁球形的，小芽苞上有鳥羽狀的軟毛，花朵也是薄如蟬翼的。&ot;

一個清越的男聲問：&ot;但是這種植物不應該生長在這裡的，這裡的氣候環境都不適合它的生長。那麼，它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是誰把它移到這裡的？&ot;

白衣的女子沉默了，栗小彥在這時候漸漸清醒過來，她盯著眼前這張淡然的臉，她是杜文文。

&ot;這種致幻植物來自墨西哥？&ot;清醒過來的栗小彥問。

&ot;是的。&ot;杜文文嘆一口氣，承認。

栗小彥盯著眼前的女子，然後腦子中浮現出一張知性的臉，那個老法醫杜仰止，他去過墨西哥，他對藥劑有很深的研究。

&ot;但是，這植物並不是父親帶過來的，為什麼原本只生長在墨西哥的植物，會長在這裡，他並不清楚，他只是發現了它。&ot;杜文文講到這裡的時候，有眼淚掉下來，&ot;對他來說，這個發現就是驚喜。因為，他的生命里，只有那個叫李思悠的女子，沒有她，他就活得沒有意義。這株致幻植物，其實說起來與墨西哥的烏羽玉並不完全相同，父親說，它的致幻好像是直指人的靈魂，想什麼,怕什麼，幻象里就會出現什麼。&ot;第84節：第十二章蝶骸(2)

&ot;那個時候，父親常常自己一個人到這裡來，一坐就是一夜。他可以藉助這株致幻植物的作用,在幻象里看到他心儀的女子，像幼時的遊戲一樣，從土裡長出來。這樣的幻象多了，他就深信，李思悠已經遭遇了不測，他甚至夢見是誰害死了她。在夢裡，李思悠對他哭訴她的冤屈，但是他沒有辦法報案，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信他，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夢，他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去查。正好，幾個年輕人來到老宅里做請鬼遊戲，讓他有機會製造許多神秘事件，把線索引到李思悠的方向上來，讓你們幫著調查。但是，自始至終，他沒有故意傷害過他們，除了在白小婷他們玩遊戲的那天晚上，他在另一朵夜來香的莖上做出被掐過的痕跡外，他什麼都沒有做，那三個人完全是因為吸入了這致幻植物的毒，然後死於自己恐懼的內心幻象。&ot;

&ot;你說他什麼都沒有做？！&ot;栗小彥盯著杜文文的眼睛，杜文文下意識地垂下眼帘。

&ot;單憑當晚一些致幻植物的香味兒，卻讓一個女孩一周後死亡，另一個年輕男子兩周後自殺，你覺得講得通嗎？&ot;邢楊的語氣也咄咄逼人了。

杜文文嘆了口氣，說：&ot;如果說完全沒有父親的責任，確實說不過去，但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