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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熙陽王信誓旦旦要說娶親,當時聽了此話,捻著一串佛珠的太后還笑了,自己那不成器的皇兒總算是開竅了。只是往後一聽,是要娶一名男子為妃,太后臉上的笑便僵住了,手中的菩提子也滾落在地。
年近半百的太后深居後宮不問政事這是好事,每日吃齋念佛倒也為天下百姓祈了福。只是,即便信奉佛道中的萬物皆空,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親骨肉迎娶一名男子。
滿腹怨氣的太后硬是發下狠話,「你若是執意要娶,那日後你就莫要再踏進哀家祺寧宮半步!」
如今,過了半個月,該娶的還是娶了,這罪也還是要請的,畢竟血濃於水,這二十多載的母子情誼還是在的。
熙陽王一身藍色麒麟服入宮,本想帶著王妃一同前來問安,只是鑑於太后的不滿,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
好吃齋念佛的太后心還是軟了下來,到了如今還能怎麼樣,都已經娶了,她還能把自家皇兒的王妃廢了不是。
坐在檀木榻上的太后一臉哀怨,孔雀綠的衣裙襯得她還看得出幾分昔日美貌的臉蛋幾分憔悴。
「煦兒,你怎麼就這麼糊塗,身為一國王爺,大張旗鼓迎娶一名男子,這,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了嘛。」太后皺著眉看著底下跪著前來請罪的南宮煦夜,苦口婆心道:「在這京城之中,他人念你是熙陽王,敬你三分尚且不當面議論此事,那遠在京城的百姓,你讓他們怎麼看啊!」
跪在冰涼地板上的人低著頭道:「兒臣不在乎。」
坐在鳳榻上的太后長嘆了一氣,放低了聲音,「哀家也沒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只是,顧及顏面……這事……」
太后一句斷斷續續的話沒說完,南宮煦夜便打斷道:「母后,兒臣想給他一個名分!」
雖然皆是男子,但是三聘六禮一樣不少,明媒正娶,這才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名分。
恨鐵不成鋼的太后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一串佛珠,端起了旁側案几上的茶,平復了心情,道:「哀家倒是想問問,今日你是來請罪,還是來惹哀家發怒的?」
「兒臣自然是來請罪的。」
「那你可曉得你請的是什麼罪?」
南宮煦夜抬頭看著鳳榻上的人,「在民間,婚嫁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若違逆便是不孝,換做是皇室,同罪。兒臣未經母后應允便擅自娶親,實乃不孝之罪,特來向母后請罪。」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盞,沉吟半響才道:「跪了半個時辰,起來說話罷。」
「兒臣魯莽,惹怒了母后,罪該當罰。」南宮煦夜垂頭,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太后不原諒,那便一直跪下去。
太后重新捻起那串菩提子的佛珠,嘆了一氣,「人都已經娶進門了,昨日那事天下人也都知道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既成定局,哀家此時還能怨誰?即便此時再來罰你,又有何意義?」
頓了頓,將視線移到南宮煦夜身上,「回去罷,哀家誦佛了。」
南宮煦夜從地上起來,拱手做了一揖,「多謝母后。」
出了皇宮宮便乘著幃轎回府。
熙陽王府門上的大紅燈籠還未來得及取下,門口的幾個小廝忙著打掃門前散落一地的鞭炮,見到自家王爺下了轎,便齊齊彎腰行了禮。
南宮煦夜抬眸看一眼門樑上的大紅燈籠,唇角微微勾起,昨日那一切並不是夢境。踏著散落的鞭炮紅紙提步上階,衣擺處帶起一陣風,揚起幾片紅紙。
王府的女管家仙歌正好向著熙陽王的方向迎面而來。
很是自然地在原地等著,待南宮煦夜行到身邊便隨在他身後。
「王妃呢?」南宮煦夜問。
「在聽雨閣。」
南宮煦夜聞言,在岔路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