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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才剛弄完丟進烤箱烤著,門鈴就響了,盛夏以為是保潔阿姨,趿著拖鞋過去開門,剛碰到門把手對方就把門給打開了。
迎上對方目光盛夏愣在原地:「尤叔?周,周姨。」
「早啊。」尤軍把鑰匙踹回兜里,沖他笑笑,「還怕你們沒起來呢。」說完才反應過來盛夏剛才出聲說話了,尤軍忍不住感慨道:「盛夏,你都……能說話了啊?」
「一點點。」餘光瞥見後頭站著的周勝男,盛夏心裡開始打鼓,他拘謹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大開家門讓二位進來,「尤叔,我在做,早點,中西都有,你們吃了嗎?沒吃的話,我現在給你們,端過來。」
尤軍進門的時候捏了捏盛夏的肩,像跟老朋友打招呼似的,很讓人放鬆:「吃是吃過了,隨便來點吧,給叔嘗嘗你手藝。」
盛夏忙著去鞋櫃裡找拖鞋,恭恭敬敬地放在二老腳下,又聽尤軍說,「給你姨弄點清淡的,少糖,我不忌口。」
「哎。」盛夏答應一聲,燒水泡茶,悶著頭回廚房了。
周勝男在看他,從進門就在看他,用一種比之前還要怨恨的眼神,仿佛他做錯了什麼大事,她是來判罪的,盛夏十分不舒服,他覺得自己鼓足了很多年的勇氣,有實力堂堂正正地站在周勝男面前告訴她,那些配不上和低人一等的言論都是放屁,但人真的進門了,站在面前的時候還是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噩夢照進現實,盛夏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準備的早餐很豐富,在廚房擺好,盛夏去客廳請他們:「尤叔周姨,可以吃了。」
「很能幹啊,我們要是不來,你和尤遠吃得完這麼多?」尤軍坐下吸吸鼻子,「還烤著麵包?」
盛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嗯,麵包馬上好了,江汀也在,所以我多做了點。」
「啊,小汀也在啊。」尤軍面上閃過一絲尷尬,看盛夏沒什麼不自在的,讓他也坐下,「很久沒見你了,怎麼樣?現在在做什麼工作,跟叔說說。」
聊這個盛夏倒是不杵,現如今的成績都是他一點點打拼出來的,雖然比不得家大業大的尤家,但他自己在行業里也是個有名氣的編劇了,他如實把近況告訴尤軍,也是說給周勝男聽的,沒帶任何炫耀的成分,但也底氣十足。
尤軍笑他:「老實巴交的,又不是老師在問你作業做沒做,你這孩子,很有出息了,好好干。」
盛夏瞥了周勝男一眼,沖尤軍點頭:「謝謝尤叔。」
「你怎麼住進來的?」周勝男一口沒吃,攪著勺子問,「你和我兒子什麼關係?」
尤軍咳了一聲:「勝男,咱們說好了只是過來看看情況,孩子的事兒讓他們自己安排。」
周勝男像是根本沒聽見尤軍說話,憋到現在問了個開頭就打不住了。
「不是在玉城麼,你要搬到北京來?就為他?」
「那麼多年了,你還不放過他?我跟你說過的話都當耳邊風了。你不信邪是吧,昨晚鬧出來的事你怎麼解釋?」
「盛夏,以前只是覺得你天生殘疾就該去找個跟你一樣的人,不要賴著尤遠,現在你——」
「勝男!」尤軍提高嗓門喊了聲,碗筷放得重了點,砸得生響,驚得盛夏抖了下,尤軍嚴肅道,「少說幾句。」
「為什麼不讓我說!他是個神經病!」周勝男指著盛夏,「他有病啊,你放心兒子跟這種人住在一起嗎?他傷害自己也就算了,他傷害尤遠怎麼辦!」
尤軍大聲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盛夏緊張地抓著自己的圍裙,周勝男情緒激動起來,他根本說不出一句勸慰的話,他生病的事情被知道了,精神分裂,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這比殘疾還讓周勝男嫌棄。
「我怎麼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