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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晟和陳維奇是室友,他們住的是國際學院的高級雙人宿舍,有獨立衛浴,多一個人也並不擁擠,尤遠看他猶豫像是猜到他有顧慮,於是跟他說,麻煩室友不如麻煩肇事者,他不去那兩個人反而擔心,盛夏只好答應了。
跟著學長們去往高級宿舍,到了門口,陳維奇開門,劉晟大喇喇地突然攬住盛夏,把人嚇一哆嗦,尤遠瞪他一眼:「你要跟他說話前,先碰一下他的手臂或者肩膀引起注意,別突然拍上去。」
盛夏無辜地眨著大眼睛,是的,會嚇到。
「嗨,糙慣了,不好意思。」劉晟吐了吐舌頭,「真跟個瓷娃娃一樣,得輕拿輕放哈。」
陳維奇開了門,把盛夏書包往桌上一放,吼道:「腰子滾進來收床,找乾淨的被子枕頭出來,跟你媽豬窩一樣好意思讓人睡!」
聞聲尤遠進去看了一眼,眉頭大皺,陳維奇是個愛乾淨的,架不住和糙老爺們兒住一屋,兩張床中間過道就像楚河漢界,一邊是清爽整潔的床,一邊是除了人什麼都可以往上扔的垃圾場,打地鋪都比睡床舒服,尤遠忍無可忍提起盛夏的書包說:「算了,讓他住我宿舍。」
劉晟陳維奇同時一臉驚訝地「啊」,陳維奇不確定地問:「真住你那?」
畢竟尤遠獨來獨往生人勿近是遠近聞名的,除了方淮,連他們幾個熟到穿連襠褲的朋友去宿舍都會被轟,現在願意讓陌生人去借宿實屬罕見。
「不然呢?腰子這床誰睡得下去,也就他自己了。」尤遠很嫌棄,一眼都不想多看,轉身輕輕拉著盛夏往外走,「明早沒課,我送他回去,你們別管了。」
「砰——」門關上,劉晟對著陳維奇擠眉弄眼:「遠兒今天有點過分熱心了吧,是不是可憐人殘疾……」
「不會說話就別說!」陳維奇也覺得有點奇怪,從尤遠對待聾啞人的一系列態度和操作上來看,明顯是接觸過類似的人,但那又有什麼好去窺探的,於是他拍了下劉晟的腦門,「洗洗睡。」
尤遠住在同一層,當頭位置,宿舍平時他一個人住,另一張床只有薄薄一層床單罩著席夢思,被子枕頭都沒有。尤遠把盛夏安置在書桌邊,翻開筆記本寫道:檢查一下助聽器,坐一會兒,我換一下被子枕頭。
確認盛夏看清了,他去小冰箱裡拿了瓶氣泡水給盛夏喝。
助聽器摔了個劃痕,其餘都好,盛夏寶貝地拿紙擦乾淨立刻戴了起來,其實他能聽見聲音,在這樣密閉安靜的空間裡,正常說話聲他都可以聽見,只是小一些,如果在室外就稍微老火,聲音又多又雜需要分辨,超過一定距離他就捕捉不到了。助聽器就是個聲音放大器,萬幸他的聽力雖然有損,不至於徹底聾掉,戴了助聽器這個世界就不是無聲的。
所以尤遠對劉晟和陳維奇他們的交代,包括劉晟的嘀嘀咕咕,盛夏都聽見了,沒有解釋是怕對方尷尬,還有一絲絲意外,意外尤遠對聽障人很細心的關照是從何而來,難不成也認識和他一樣的?
尤遠鋪好床,又從衣櫃裡拿了套乾淨的衣服,拖鞋,新的毛巾牙刷,全部備好讓盛夏一會兒洗澡早點睡。
盛夏連連感謝,先去洗了手,然後撐開衣服比了比,呵呵笑,果然大了,尤遠目測一米八五往上,盛夏一米七六,對外謊稱一米八,真穿大個子的衣服一秒露餡,他又撐開褲子,笑得更傻,迅速在紙上寫:哥,你的褲子大了,我就穿衣服就好了,謝謝你。
看見「哥」字,尤遠眉心一跳,握著筆正要寫字,盛夏輕輕碰了下他的手指,寫:我可以聽見你說話。
尤遠「嗯」了一聲說:「換鞋吧,髒衣服脫下來給我,你先洗澡。」
難不成還要負責洗髒衣服,哪好意思,盛夏擺擺手,寫:不用了,我明天穿髒的回去,不麻煩哥洗了。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