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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以前,她感到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同男朋友約會。她的家庭很美滿,相互關係很親密。父親是一家銀行的一名體面的職員,母親是一位典型的法國中產階級的賢妻良母。她修完了她的美容課程,弟弟讓&iddot;克勞德則在服兵役。全家住在勒維齊奈遠郊區,雖然不是在最好的住宅區內,但是房子總算是不錯的。
那份武裝部隊部長拍來的電報是在1959年快到年底的一天早餐時收到的。電報上說,部長極為遺憾地通知阿芒&iddot;仲馬先生和夫人,他們的兒子、第一殖民軍傘兵團列兵在阿爾及利亞捐軀。他的私人物品將儘快退還給居喪的家庭。
在一段時間裡,傑奎琳的小天地崩裂了,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意義。無論是勒維齊奈的家庭所提供的寧靜的安全感,還是美容院的姑娘們談論伊夫&iddot;蒙當(當時的法國男電影明星)的魅力或剛從美國傳來的一種最新式舞蹈狂熱‐‐搖擺舞,都變得毫無意思了。在她的思想深處只有一件事不斷衝擊著她:小讓&iddot;克勞德,她那親愛的娃娃般的弟弟,那樣柔弱和藹,那樣仇恨戰爭和暴力,只想一個人看看書,她無限寵愛的、比一個孩子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被打死在一條倒霉的阿爾及利亞的干河谷里。仇恨在她的心中發了芽,是那些阿拉伯人,那些令人厭惡、骯髒、懦弱的&ldo;傻瓜&rdo;乾的。
弗朗索瓦就是在這個時刻到來的。一個冬天的星期日上午,他突然到家裡來了,當時傑奎琳的雙親都出門串親戚去了。那是12月的一天,街上有雪,花園的小徑也結上了一層冰。別的人都面色蒼白,縮手縮腳,但是,弗朗索瓦卻曬成了棕褐色,身體十分健康。他詢問可否同傑奎琳小姐講幾句話。她說:&ldo;我就是。&rdo;並且問他有什麼事?他回答說,在他指揮的那個排里,有一個名叫讓&iddot;克勞德的列兵戰死了。他帶來了一封信。傑奎琳請他進來坐坐。
這封信是讓&iddot;克勞德陣亡之前幾個星期寫的。弗朗索瓦的士兵們正準備去清剿一個村莊,但他們沒有發現游擊隊,卻與阿爾及利亞叛軍部隊相遭遇。在清晨天未明時,發生了一次劇烈的衝突,一粒子彈射中了讓&iddot;克勞德的肺部。在他臨死以前,正值弗朗索瓦在衝突發生後去巡邏時發現了他,就把這封信交給這位傘兵隊長。弗朗索瓦後來一直把這封信裝在他貼身的衣袋裡。
傑奎琳讀完了信,哭了一會兒。那封信里沒有說些什麼,只談些關於營房裡的鎖碎生活、襲擊訓練以及軍隊紀律等等,其他情況則是由弗朗索瓦告訴她的。當阿爾及利亞叛軍部隊包圍他們時,他們在叢林中走了4 個小時,在無線電里重複呼喚,要求空中支援。到早晨8 點鐘,戰鬥轟炸機才來到。飛機引擎的叫囂聲和火箭炮的轟鳴聲才把叛軍打退。她的弟弟是自願參加一個最頑強的戰鬥隊伍中的一員。在戰鬥中證明他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漢,而且死得也確實像一個男子漢。在臨死前,在一塊石頭後面,他躺在一個下士的膝蓋上,咳著吐出了鮮血。
弗朗索瓦對她非常溫和。在他四年的殖民地戰爭中,他鍛鍊得像當地的岩石一樣堅硬,他變得像職業軍人一樣。但對於他部下一個士兵的姐姐,卻非常和氣。她很喜歡他,因此接受他的邀請到巴黎去參加宴會。此外,她也不願讓父母知道讓&iddot;克勞德是怎樣犧牲的,因此他們決定在一段時期里,假裝對失去兄弟的不幸事件漠不關心,而且要裝得像沒事似的。在第一次約會的飯後,她要求中尉同意保持沉默,他同意了。
然而,她想知道阿爾及利亞戰爭的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戰爭的真實意義是什麼,政治家們究竟在玩弄些什麼?她對這一切的好奇心是無止境的。戴高樂將軍是在去年元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