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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卿走到雲堤亭子前時,跪著的人已搖搖晃晃的身形不穩,若不是有亭子擋著點烈陽,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說來奇怪,每次犯事都能讓孤遇見。」心情不好總喜歡找個東西逗逗的,江安卿在亭子內坐下,跟看戲似的看向景一,「這是犯了什麼事,讓陛下能罰你跪在這兒。」
嘴沒張眼淚先默默流了下來,景一吸著紅紅的鼻子,濕漉漉的眼睛可憐的厲害,「回鳳主,馬車上小的給陛下奉茶,搖晃間茶水濺到了王美人鞋面上,王美人生氣就罰小的跪這兒反省。」景一雙頰微微鼓起,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小聲抱怨,「王美人不如您肚量大。」
「王美人不過官家子弟,如何和孤相提並論?」江安卿逗他的拉下臉來,景一不出所料的被嚇的哆嗦了下,柔和清秀的五官擰巴在一起,細細軟軟的嗓子發出害怕的嗚咽,跟塞外見到的狗崽子似的。
江安卿心情愉悅了不少,放過他道,「再跪著膝蓋要破了,還怎麼在陛下跟前伺候。」
堅硬的石板地跪在上頭遲早把膝頭壓青,御前的人走路一瘸一拐屬實影響皇家形象。
景一急忙忙磕頭,從地上踉蹌著爬了起來,目光熱切的看著江安卿,又恍然不合規矩的視線下移,小動作全被江安卿捕入眼底。
突然失了趣味,江安卿起身沒再多言,無視了景一的落寞,離開了雲堤。
冬香察覺出主子心情好些了,「王美人就單因為茶濺到鞋面就罰人跪著的,是不是有些太嬌縱了。」
「陛下寵著,再嬌縱也是俏皮真性情。」石板路上光影斑駁,路過的宮人無不讓道跪拜,江安卿習以為常眼睛不曾看去分毫,「採選那日宮裡誰不知道孤庇護過他,偏偏王美人不過鞋面被濺上茶水就罰他跪在醒目的雲梯亭子內,你猜他是在像誰耀武揚威?」
冬香面色難看,「王斯淮忒不知好歹了。」
「自以為得了陛下青睞,又有王氏一族撐腰。」江安卿停下腳步,穿過交疊的百花叢中,瞧見了與陛下攜手遊園的王斯淮,美人比黃花更明艷動人,跟帶著露珠似的嬌滴滴的說著悄悄話。
「王丞相真當教出個好兒子。」
王斯淮在禁苑中如何持寵壓人那是他討得聖心的本事,冬香從不願意過多了解禁苑內男人們爭寵使絆子的小手段,唯獨王斯淮竟妄圖觸碰太上凰威嚴,冬香閃過不掩飾的厭惡,「咱們要過去嗎?」
「如此好的風光孤怎麼能掃了陛下興致。」江安卿拍拍冬香手背,「孤真乏了。」
冬香收斂殺意,垂下眼眸輕巧回,「臣送您回去休息。」
跟隨在陛下身後笑盈盈的翠巧轉而看向太上凰離去的方向,低頭斂去眸中笑意。
秋菊蹲在青銅冰鑒旁扇風解暑,熱的面色紅潤,香汗淋漓。調查事情和打探情報她最是擅長,時常被太上凰委託奔波,接過宮人遞來的涼茶大口喝完,小聲嘀咕的等太上凰回來。
聽見動靜連忙吞咽下口中茶水,往江安卿腳踏上一坐,耍賴皮的揚起下巴沖冬香,「你快些去扇風,別熱著主子。」
冬香見她累的蔫巴便不計較那麼多,取來團扇隔著青銅冰鑒扇來涼風。
「您讓臣去查的陛下馬車馬匹受驚,是兩側田裡有農民在打稻穀,砰砰的聲音嚇著馬了。不過馬夫經驗豐富,很快安撫了下來,並沒有出什麼事。」秋菊身上涼快了,笑意更盛,乖巧的給太上凰敲腿的,「有意思的是陛下竟是為了追趕一隻蝴蝶,偏離了大部隊向著小道去的。」
皇家出行聲勢浩大,前有軍隊開路,兩側護衛巡查,御林軍殿後,方圓十里猛獸退散,要想馬兒受驚難於登天。
江安卿挑眉,夏日出現蝴蝶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陛下竟會為追逐一隻蝴蝶而不顧規矩,擅作主張吩咐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