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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若是有想用之人,自個心裡掂量著就行,後宮之事孤管不著,也不想管。」
顧長安笑意擴散,抬眼時注意到了站在一側的景一,「這小太監臣夫瞧的眼熟,是陛下身邊奉茶的吧。」
沒用江安卿說話,景一膝蓋一軟的熟練跪了下來,白淨的臉上含著淡淡羞澀,「小的是來感謝太上凰出手相救之恩。」
景一三言兩語把山道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聽的顧長安捂著胸口心驚膽顫,仿佛親眼目睹了般。
第7章 007
◎「回宮後就來仁壽宮當差吧。」◎
彈珠似的雨珠成了連綿銀針,估計再過不久雨就能停下。避暑山莊下頭的積水到了大腿處,傳信的人來往不便江安卿就讓她們別上來了。
信件中曾寫到長公主凡事親力親為,挽起袖子捲起褲腿子去摧毀嚴重的災區救援,帶動了其他官員一起下到基層,受災的百姓無不感動於長公主赤誠之心。
江安卿合上信件難得露出笑意,「沒枉費孤對她的期望。」
「臣看著呢,長公主從小就聰明拔尖的,頭一回半大點人來城外駐紮地找您,坐您懷裡短胳膊短腿的對布防圖像模像樣的指指點點。」秋菊回想起笑彎了眼睛,「咱們那時候都說,長公主是學著您的樣子。」
江安卿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回事了,前半生經歷了太多重大的事情,反倒是尋常的小事被擠去角落積了灰塵。不過聽秋菊的描述能簡單幻想出情景來,眉目柔和不少。
陛下身邊的翠巧來了,神色不安的稟告,說陛下昨夜起了高燒,一直到早上還沒退下,嘴裡一直嚷嚷著要太上凰。
江安卿不曾猶豫,將頭髮挽起,攬上輕衫便匆匆隨著人去陛下寢宮。山上的宮殿不比山莊內的豪華,處處顯露出古樸雅致。
到時江月谷正躺在床上燒的兩坨通紅、閉眼囈語,陪在榻邊的君後找到主心骨似的泫然欲泣,淋雨潮濕加上心思沉重,江月谷身體遭不住的倒了下去。
看到人江安卿心反倒是定了下來,「這兒孤陪著,你去佛前跪著,一直跪到陛下醒來。」
顧長安捏著帕子擦乾眼角的淚水,面對她的話不敢不聽,一步三回頭的由下人扶著出去了。
「傳下去陛下身體抱恙,誰人都不見。」江安卿微微一個抬眸目光落在了翠巧身上,「你自個去領罰吧。」
翠巧心肝顫了顫,溫順的低聲應了句。
江月谷燒的糊塗,夢話說的斷斷續續,唯獨母皇喊的次數最多,更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母皇在,你安心的睡。」江安卿撫摸上江月谷滾燙額頭,奇蹟般躁動不安的人平靜了下來,緊鎖著的眉頭緩緩解開。
江安卿靠在床邊睡著了,來的匆忙身上不戴半點華貴珠寶,如尋常人家的母親一般,不是那冰冷、無情、威嚴的太上凰。
腰環上一胳膊,江月谷燒的面頰通紅,臉側貼在她腿上,如孩童般無聲撒嬌。她一動江安卿就醒了,是常年行軍打仗人刻在骨子裡的警惕,意識回籠後繃著隨時爆起的肌肉放鬆下來,摸上江月谷的額頭,「溫度退下去不少。」
「都怪女兒不好,讓母皇操勞了。」生病的人心思情感意外的脆弱,格外想靠近能依賴、親近之人,若是放在平日江月谷定然不會如此孩子氣。
「人吃五穀雜糧,如何能不生病。」江安卿接過景一遞來的湯藥,像慈母一般哄著江月谷喝下。江月谷臉色好了些,腦子卻是渾渾噩噩的,枕在江安卿的膝上盯著香爐發呆。
「女兒的疏忽讓母皇跟著奔波,早該想到梅雨可能會影響到堤壩,想到山莊地勢低,建造時應當多令她們開鑿疏通溝渠,就不會發生今日狼狽之事。」江月谷閃動淚花,這些話也只能在母皇面前懊惱懺悔,在外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