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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手被攥著,很疼,卻沒鬆手,冷靜的問道,「最後一次看到長公主是在什麼地方?」
「當時西涼國突然進攻太亂了,臣最後一次見到是……是在城樓之上!」左斗光。
江安卿拉著景一往城樓上跑去,上面是層層疊疊在一起的屍體,江安卿一眼看見了穿著紅色將袍的人。
景一和跟著而來的左斗光同樣看見了。
江輕意抱著折斷的金鳳旗幟坐在地上,胸口被一把手腕粗的弩箭穿過,死死定在柱上。
太陽終究照常從東邊升起,金燦燦的晨光灑在飄揚的金色鳳凰圖騰上。
江安卿推開景一,跌跌撞撞的走到江輕意身邊,終是站不住的跪了下來,伸手卻不知如何抱住了無聲息的孩子。
拔出江輕意胸前的箭,溫熱的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江安卿喉間發腥,將孩子抱在了懷中,顫抖著手拽下腕間的瑪瑙,卻不知手指凍的僵硬,鏈子在拉扯間斷開,珠子散落一地,在血泊中滾了一圈又一圈。
搖搖欲墜的旗幟眼看著要倒下,景一搶先上前牢牢扶住。
左斗光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長公主要上城樓。」
金鳳的旗幟不能倒,倒了軍心就散了。
「裴瑛雪回來了沒?」江安卿哽咽道。
「裴將軍還沒回來。」左斗光連忙回應,「冬香帶著人馬趕來,城內現在是她在處理。」
「好。」江安卿閉了閉眼睛,緩解眼前的黑暈,撐著膝蓋站了起來,「秋菊的屍體在峽口的山月湖蘆葦叢中,去接回來。」
喉間腥味再也壓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耳邊只剩下驚呼聲,江安卿直直倒了下去。
裴瑛雪帶兵回來時江安卿還未清醒,不僅是她們遭到埋伏,蒙古王那一隊同樣損失慘重,蒙古王斷了一掌,身重一刀,奄奄一息的被烏力罕拖回來,差點命丟在路上。
各自將領岌岌可危,沒人有心情動歪心思。
江安卿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帳篷內靜悄悄的,只留一盞微弱的燭燈,來回晃動著。
江安卿一動,趴在床邊的景一立刻睜眼,睡意朦朧在對視上江安卿時清醒,「您醒了!小的去叫軍醫來。」
望著跑走的人,江安卿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串珠,摸了個空。
不是夢。
軍醫很快趕來,一同而來的還有裴瑛雪和冬香。
「鳳主是急火攻心才暈了過去,那口淤血吐出來就好了,醒來好生養著,切不可再情緒波動。」軍醫說完開了藥方子就離開了。
帳篷內炭盆燒的火熱,江安卿盤腿坐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神情卻冷靜的可怕。
「裴瑛雪,為何不趕回來?」江安卿問。
裴瑛雪單膝跪下,抱拳道,「末將知琦越已經出事,趕回去只會浪費先機,便率領軍隊往前繼續壓,已抓獲魯卡靼。」
後方被攻時裴瑛雪意識到中計了,優秀的將領在面對突發情況有自己一套的抉擇,當下誰都沒去救,趁著魯卡靼身邊人最少的時候,一舉拿下了她。
江安卿捂著心口咳了兩聲,景一端水而來,是藏不住的擔憂。
「不必。」江安卿擺擺手,「咳……是日達木子,他泄露了消息,做局引我們入圈套。」
「稟鳳主。」冬香撩袍跪下,「末將在趕來路上抓到了逃亡的日達木子,現正扣押在牢中。」
「好。」江安卿附身拍著冬香肩膀,啞聲問,「秋菊接回來了嗎?」
「回鳳主,接回來了。」冬香哽咽,「秋菊跟末將說過,死後就將她埋在邊疆的土地里,末將已經擅自作主,將人下葬了。」
「孤帶不走啊。」江安卿嘆息一聲,強打起精